緒止沒有說話,起身走向門口,將門輕輕掩上又將鎖掛了上去。
林星謀緊緊攥著腰間的歸,死死盯著這個緒止。
林星謀在想現在喊人還來不來得及……
「我是學過北狄的禮儀,但我怎麼說也不能真的按照北狄規矩來見你吧。」
這個聲音!
林星謀呆在原地,緊握著歸的手頓時一松,他望向「緒止」臉上的面具,恨不得透過這張面具看清楚裡面的那張臉,那張他期待了整整一年的臉。
「緒止」緩緩走向林星謀,他的腳步聲很輕,可落入林星謀耳中卻是震耳欲聾,連帶著他的心跳聲,一點一點的包圍著林星謀,侵襲著他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腦。
「緒止」走到林星謀面前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停了下來,林星謀緩緩伸出手摘下了這個人的面具,他終於見到了……他日思念想的心中人。
秦敘白……
林星謀好似依舊身在迷霧之中:「你是鬼魂嗎?」
秦敘白輕聲笑道:「嗯,我是來自地獄裡的鬼魂,由於怨念太深故而從深淵裡爬了出來,現如今我盯上你了,之後便要一直跟著你。」
林星謀撫上秦敘白的臉頰,溫聲問道:「你為何盯上我?」
秦敘白覆上林星謀手:「看你陽氣重。」
林星謀上前貼近秦敘白,一字一句道:「那你來吸啊。」
呼吸聲凌亂了人心,一時之間林星謀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秦敘白的還是自己的心跳聲了,只一點相同,心動聲響徹雲霄,叫人慾罷不能。
秦敘白伸出手摁住了林星謀的後腦,向前用力摁了下去,溫柔的奪取著他的一切。
林星謀的大腦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也什麼都不想再想了,林星謀伸手環繞住秦敘白的腰,死死地貼著這個人,沉溺於這個人的氣息,一絲一毫也不願錯過。
鼻息交錯,秦敘白輕輕放開了林星謀:「回魂了。」
林星謀眼中泛起了淚珠,他伸手托起秦敘白的雙頰:「我夢到你了。」
秦敘白看著林星謀眼尾紅意,心間的某一柔軟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夢到我什麼了?」
「盛壇。」林星謀將夢中的一切都回想了起來:「岷珠山,松江府郊外。」
心痛難當,淚珠滑落,林星謀踮起腳尖抵上秦敘白的額頭:「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卻又要我這般心疼你,你說這該怎麼辦。」
秦敘白輕輕擦去掛在林星謀眼角的淚珠,柔聲道:「我本名秦淵,是大靖驃騎大帥秦軒之子,我家中還有一大哥哥名為秦淮,我大哥哥亦是這天下之間少有的將帥之才。我幼時在京都隨霍楠帝師讀過五年書,而後隨父兄上陣戰狄,潛入北狄時化名秦敘白,我十七歲那年回到京都辦了一場武壇盛會,之後涼地來犯,我軍擊滅涼地大半兵馬,涼地撤軍。回軍途中遭東定軍暗算,我父帥戰死,大哥哥為救我而死,十六萬大軍全數戰隕,大嫂於朝堂自刎,家中之人亦自盡而亡,我苟活於世只為復仇,得二殿下相助拿了個正當名頭,定北侯是我所殺。後奉命擔任東廠督主之職,渾渾噩噩過了十幾年,再後來就去了松江府清理瞭望驛,便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