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任秋余吸了一口氣，城市裡的小白菜也才十塊一斤，長君鎮為什麼賣這麼貴？
聞庭看出他的疑惑，付了白菜錢，提著袋子往外走，「快過年了，在城裡打拼的人都回家了，菜價水漲船高，每年這時候都這樣。」
如果是在大城市，過年的小白菜能賣到三十塊一斤。
蔬菜在鄉下不值錢，在無法大面積種植蔬菜的污染城市就顯得格外金貴。
任秋余摸了摸下巴，還是得打聽市場價，上次被騙的時候，他只敢喊兩塊錢一斤。
沒想到小小的白菜在這期間能賣這麼貴，而且還有人搶著買。
他彎了彎手指，忽然停下步伐拉著聞庭，「還有幾天過年？」
「二十五天。」聞庭轉過頭奇怪地盯著他，「怎麼了？」
任秋余垂下眼眸，眼珠子轉了轉，「我們的菜差不多也是二十五天成熟。」
如果能在過年期間把菜全部賣出去，他們的收入絕對能翻倍。
聞庭環視一周，「你想在鎮上賣菜？」
任秋余有這麼想過，不過這是下下策，鎮上的人再多，也沒辦法在一兩天之內消耗四百畝菜。
「除了剛才的婆婆，其他攤子的菜不像是他們自己種的，他們應該是銷售渠道中的最後一環。」
「這不明擺著嗎。」
任秋余打了個響指，「順著他們的頭頂往上找，就能找到收菜的商販。」
聞庭搖著頭往菜市場外走，「你覺得零售商會告訴消費者批發商所在的地方嗎？」
任秋余沉默了，跟著聞庭往外走。
零售商賺的是差價，不可能讓消費者直接到批發商手裡買菜。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任秋余神秘一笑，聞庭第二天天未亮就被他帶到了鎮上。
菜販凌晨會把手裡的菜送到零售商手中，任秋余靠在新買的電動車旁蹲點。
車坐上是昏昏欲睡的聞庭，車後裝滿了一車的新鮮蔬菜，是他們半夜在田裡採摘的。
一輛滿載蔬菜的貨車停在菜市場的末尾，一筐筐蔬菜運進去，任秋余趁這時坐上電動車把車子開進去。
進出口的欄杆將他攔下，貨車旁走來一個男人，「幹什麼的？」
任秋余微笑著回答：「來供貨的。」
「去去去！別來砸我們的場子！」
長君鎮的菜市場有固定的供貨商，任秋余開著車過來，明擺著就是來挑釁的。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不是給菜市場供貨的，我們是給你供貨的。」
男人輕蔑地笑了一聲，「給我供貨？你們這點菜配給我供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