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男人是方馳的哥哥方駿,他扶了扶眼鏡,「那書記不是外人嗎,外人祭拜咱們祖先,倒是稀奇。」
「這有什麼稀奇,這任秋余在村子裡混得好,以後說不定咱們村要改姓任了。」
方馳的父親撞了撞他,「別亂說話!」
方馳撇撇嘴,表情儘是不滿。
方駿側過身問:「你看不慣他。」
他了解弟弟,從小被家裡寵壞了,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我怎麼敢。」
「有大爺爺、二爺爺還有大伯、二伯給咱爸撐腰,你有什麼不敢。」
方駿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諷刺,方馳頭腦簡單沒有理解到位。
方馳一想也對,他們家在村子裡的人數最多,要不是他大爺爺心善,根本輪不到方松平當上一任村長。
他大爺爺和二爺爺還在世,他家在村裡的地位僅次於現在的方權,退休的方松平都要在他大爺爺面前彎腰。
那個方權是個慫貨,占著村長的位置畏畏縮縮,對一個外姓人都客客氣氣的,一點村長的樣子都沒有。
之前的方首還是借了他家的勢,村子裡的人才不得不去牌場打牌。
他哥他姐都回村了,村里還有爺爺、叔伯為他撐腰,他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對上任秋余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他瞬間就慫了。
「哥你不知道,他和聞庭的本事大著呢,讓方首哥幾個當著全村人下跪,我不敢得罪他。」
「牌場那個方首?」
方馳點頭。
方駿戲謔地問:「你也下跪了?」
「怎麼可能!」方馳忽然放大聲音,之後捂著嘴,「老爸不讓我跟他們混在一起,那天我剛好不在。」
方駿沒說話,想也知道他弟弟不會下跪,敢讓方馳下跪,他家一群叔伯能弄死那小白臉。
墳前的任秋余拜了三拜,細細聆聽那邊兩兄弟的對話,根據他們的對話,他鎖定了所謂的大爺爺和二爺爺。
在場的方松平不是年紀最大的人,另有兩名頭髮花白,穿著祥文服飾的老者由人攙扶著站在最前面。
光看他們的衣服便能猜出他們在村裡的地位不低,任秋余來了半年,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二老。
等到所有人上了香燒了紙錢,任秋余走上前站在二老中間,「現在村裡有說話權的都在這裡,我想借這個機會跟吉祥村的長輩們商量一件事。」
有人沒見過任秋余,但是聽說過他在村子裡做的事情,便大膽地問道:「你不是想改姓入我們村吧?」
如此沒有禮貌的一句問話,在場姓方的沒有一個人阻止他。
任秋余不會在這時起衝突,他淡淡地笑著,「不,我說的這件事,是繼續帶村里人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