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余和聞庭依舊用租地的方法跟方馳的父親談判,誰知方馳正好在家,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見父親。
「前天那樣欺負我,我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聞庭想給方馳一拳,還沒見過這麼欠的人,「你爸放不放過我們,也要見到人再說。」
方馳踢了一腳凳子,凳子飛到聞庭的腳邊將他攔下,「滾出我家!」
客廳的動靜惹來了隔壁人的注意,方馳的大伯手拿鐮刀,站在方馳家門口擋住了外面的光線。
任秋余的眼皮自動跳了一下,沒回頭就能感受到壓迫。
方馳的大伯之前是屠戶,殺豬賣豬的活幹了半輩子。
後來因為鎮上的攤子有變動,租攤位的老闆不租了,他跟人打了一架,攤位老闆住了院,他逃回了吉祥村。
任秋余只在農田遠遠見過他一次,這是第一次近距離查看這個男人。
男人拿鐮刀的手背上有一條深深疤痕,疤痕像蜈蚣一樣蜿蜒到他的衣袖裡。
他身材高大,不修邊幅的模樣看著有些邋遢,下巴和兩腮留了一圈鬍子,倒是個屠戶的模樣。
「我小侄子在你們這裡受了氣,你們還敢過來,膽子不小。」
男人說話的聲線清脆,與他的外貌嚴重不符。
原本的危險氣息因為這句話蕩然無存,任秋余只覺得有些滑稽,便忍不住笑了一聲。
下一秒,鋒利的鐮刀甩過來,在空中打轉飛向他的腰。
他的左邊是牆,右邊是聞庭,一時來不及躲避鐮刀,只得往後退,後腰卻撞在了方馳家的桌子上。
「任秋余!」
聞庭大喊一聲,任秋余本來沒有那麼緊張,聽到聞庭的聲音忽然緊張起來。
他可以讀檔,可以空手接住鐮刀,最後卻什麼也沒做。
在空中旋轉的鐮刀定住,彎曲的刀鋒距離他只有兩厘米,鐮刀不再向前一寸。
刀柄的那隻黑手讓任秋余的心顫了一下,只見聞庭握著鐮刀甩了回去。
動作乾脆又瀟灑,任秋余在心裡稱讚了一聲:太帥了!
高速飛行的鐮刀並不是那麼好接住的,徒手接,大多數情況會接到刀刃。
哪怕是熟悉自己鐮刀的男人也是側著身子躲開。
鐮刀插在了方馳家門口的土地上,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他暴怒,「兩個小崽子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家就敢來挑釁!」
他撿起鐮刀,刀刃指著聞庭,「就算你是村支書又怎麼樣,在我們這種小地方死個人不會有人發現。」
聞庭攔在任秋余跟前,「從後門走。」
任秋余也不知怎的,像是沒有聽到聞庭說的話,他一雙眼睛始終放在聞庭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