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吉祥村開始插秧。
從來沒有插過秧的任秋余卷著褲腿撲在田裡,歪歪扭扭的秧苗連不成一條直線,一鬆手就漂在水面上。
他苦惱地望向聞庭,聞庭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聞庭的秧苗雖然沒有浮在水面上,但是他太用力,秧苗一大半在水面下。
直播間的觀眾分為兩派,一派哈哈哈哈哈,一派罵他們是少爺。
秦書苗在自家稻田裡插完了秧苗,路過他們的時候一個「蠢」字跑到嘴邊又咽下去。
一遍遍提醒自己,他們在直播,不能說髒話。
然而當事人聞庭並不在意,拔了秧苗連罵了兩句。
秦書苗嘆了口氣,擼起袖子下到稻田裡親自教他們。
兩小時後,張大娘的稻田歪歪扭扭插了一畝地秧,好在沒有漂在水面上,也沒有被水淹沒。
「呼!我們三個真厲害!」任秋余直起腰呼了一口氣。
秦書苗忍著沒給他一個栗子,一畝地一大半都是她種下的!
教他們插秧比自己插秧更累。
休息的時候,任秋余隨口問了句:「於形呢,最近怎麼沒看到他?」
「人家是大老闆,不可能天天待在小村子裡,估計是城裡有事回去了。」
秦書苗話音剛落,方悅牽著阿芙跑到田邊,「媽媽!媽媽!於形伯伯回來啦!」
於形經常神出鬼沒,沒理由讓方悅如此興奮。
任秋余看了眼聞庭,正好與他對視,「過去看看。」
秦書苗所在的帳篷里,任秋北正躺在床上,床邊有一位穿著白大褂、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是於形專門請來的醫生。
任秋余到帳篷的時候便聽到醫生與於形在交談,醫生問:「確定要在這裡治療嗎?」
於形:「沒有影響的話就在這裡吧。」
醫生扶了扶鏡框,「這樣的小手術對於環境沒有很高的要求,相比下來這個村子的環境比城裡好多了。」
「醫生,我妹妹的嗓子可以痊癒嗎?!」任秋余亢奮地跑過去蹲在床邊,「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好起來啊?」
「小手術,檢查身體狀況無異常後就可以開始,休養一周後可以嘗試說話。」醫生遞給任秋餘一份簽字單,「你是家屬?簽個字吧。」
行雲流水的三個字寫下來,任秋余的心終於定下來,他相信於形,相信於形帶來的醫生。
再過不久,小北就能正常說話了。
從手術前準備到完全休養好,一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六月份的高溫來襲,任秋余手捧著一塊西瓜靠坐在帳篷里,他身後的聞庭坐在椅子上給他餵另一塊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