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樓房建成了框架,從一樓到三樓的樓梯扶手還沒有安裝,任秋餘下樓的時候腳在發抖。
「你抖什麼,越抖越容易摔下去。」聞庭跟在任秋余身後牽著他的手。
任秋余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自詡不怕高空,卻被小小的樓梯給難住了。
「監工還是交給苗苗姐吧,我覺得我更適合管理魚塘。」
事實上村後的魚塘有機械運作,根本不需要他插手。
足足走了兩分鐘,他一手抓著聞庭,一手扶著牆從三樓下到了二樓。
停在二樓有護欄的陽台上,他說什麼也要休息一下再走。
本想欣賞夕陽,這會兒的太陽卻已落山了,只留下火紅色的殘雲。
炎熱的夏季吹來一陣涼爽的風,他挨著聞庭閉眼享受涼風,也只有在偏遠的小鄉村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打破了寧靜,從他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方叔泉和老婆住的帳篷。
他們夫妻倆把方駿攆出帳篷,一聲聲惡毒的辱罵扎在方駿的身上。
「你個沒用的東西,養你二十多年,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嗎?」
「滾!滾出去永遠別回來了!我就當養了個白眼狼死在外邊了!」
聞庭皺著眉,「方駿被他們發現了?」
「不一定。」任秋余說,「大概是在出氣。」
「你覺得方駿會聽我們的反擊回去嗎?」
聞庭的話剛問完,不遠處的方駿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抱著一個布背包罵道:「我早就受夠了你們噁心的一家人,今天還想拿我出氣,沒門兒!」
方叔泉不知從哪拿出來一根細鋼筋,一邊罵著方駿,一邊用鋼筋抽打他。
方駿挨了一下,他扔下背包雙手抓住鋼筋,「你們自己沒用鬥不過別人就想在我身上找平衡,說我白眼狼,我要是白眼狼我第一個把你們殺了!」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喊打喊殺?哪個做父母的不打孩子,無論你做大,做錯了事情就該打!」
方駿哈哈大笑,「那你倒是說說我做錯了什麼?是你吃飯擺架子摔了碗怪到我頭上,還是酒喝多了手抖打翻了酒杯怪在我頭上?莫須有的罪名我承擔得還不夠多嗎?」
方馳的媽媽撿起地上的掃帚,反拿著抽打方駿的腿。
「我叫你頂嘴!爹媽的話不聽你要聽誰的話?!」
村里人都圍過去看熱鬧了,任秋余站在陽台上沒有挪動一厘米。
聞庭問:「不去幫忙?」
任秋余搖頭,「他自己能解決。」
方馳擠進人群擋在方駿面前,「媽不要打了!我哥他沒做錯,他不該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