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大夢,夢醒了,帶走了許多他身邊的人。
一條紅色絲帶出現在他眼前,他顫抖的手抓住在風中飄舞的紅絲帶,這是任念頭髮上的那一根。
「她倒下之前把這個扔給你,你被嚇傻了沒抓著,被我撿到了。」聞庭站在他身邊,「要把它也埋下去嗎?」
任秋余握著紅絲帶搖頭,「我想把它綁在我的頭髮上。」
聞庭接過紅絲帶,在任秋余的發尾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他攙著任秋余把他帶回屋子裡,「受傷了就好好休息。」
這一趟下來,他們多多少少帶了點傷,任秋余不讓小秋過多使用技能,他們只能靠自身慢慢恢復。
走到門口,秦書苗在他們身後喊住他們,「回來了怎麼不說一聲?事情順利嗎?白先生真的不回來了?」
任秋余抓著門框,背對著秦書苗長呼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語態,保持平常的語氣笑著說:「一切都很順利,小舅舅說過段時間回來看我們,苗苗姐不用擔心。」
話說到後面略帶哭腔,秦書苗走近的時候聽到了,她來到任秋余面前,任秋余不敢看她。
她按著他的肩膀,「他怎麼了?」
「很、很好啊,你別擔心,我讓他……」
「他出什麼事了?」秦書苗的語氣不容置喙,「他為什麼沒有回來?你告訴我啊。」
「……死了。」
任秋余用氣聲說出這兩個字,他帶回了小西的尾巴,聞庭帶回了任念的髮帶,可他們沒有帶回來於形的任何東西。
幾天前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化成了灰燼。
「嗯。」
秦書苗轉身走了,沒有生氣,沒有惱怒,沒有質問。
見到方悅的時候她跟平時那樣輕聲細語,說話間臉上掛著笑容,很平靜。
「媽媽,張婆婆的兒子回來了。」方悅的小手摸著媽媽的臉,「媽媽你怎麼了?」
秦書苗努力地笑著,「媽媽沒事,悅悅見到方時歡了?」
「是啊,大歡叔叔給了我一盒巧克力。」
聽到她們的對話,任秋余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立馬衝到秦書苗面前,「方時歡?張嬸兒的兒子是方時歡?!」
方悅乖巧地點頭,「對啊。」
任秋余的手心冒汗,怎麼這麼巧,跟那張工作證上的名字同名同姓,他們剛回來,這個叫方時歡的就回來了。
也許只是名字一樣,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他還要確認一下。
他叫上聞庭一起去住在他們家後面的張嬸兒家,恰好張嬸兒帶著兒子過來了。
巷子裡,迎面走過來的男人朝他們打招呼。
「任秋余、聞庭,你們好。」
任秋余呆愣住,這人跟工作證上的照片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