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余你的日子不多了。」
方時歡一張嘴,秦書苗立馬給了他一巴掌,「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
「不要緊。」任秋余舉手阻止秦書苗,「還能活多久?」
「不超過半個月。」
「知道了。」任秋余的表情看似並不在意,「去西邊找張嬸兒他們聊聊。」
方時歡趕忙攔在他面前,「他們怕你,過去了沒用,不會見你的。」
任秋余停住腳步瞧著他,「你是怕你的身份被張嬸兒發現?」
「算我求你了。」
任秋余想了想,說:「行,去找小北。」
方時歡跟在任秋余身側,不用任秋余命令他,他已經習慣做任秋余的跟班。
任秋余微微瞥了他一眼,沒想到他跟預言女神如今是這樣的關係。
「聞庭媽媽的手稿是給你的,還是給方時歡的?」
「給方博士的,他不敢交出去,到死還揣在懷裡,被我撿到了。」
「做得不錯。」
方時歡突然昂頭挺胸,「起到作用了?」
「很有用。」
東邊的房子原先就有分化的動物在住,這會兒所有的分化動物都集中在這裡,反倒讓這一排房子變得非常擁擠。
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北從房子的二樓跑下來,飛撲進任秋余懷裡。
「哥!你活著回來了!」
「小北都二十歲了,要跟哥哥保持距離。」任秋余摸著小北辮尾鮮艷的發圈,「誰給你編的辮子?」
小北指向院裡正在給白春編辮子的張大娘,不僅她和白春扎了辮子,院子裡所有長頭髮的動物們都排著隊讓張大娘給他們編頭髮。
「媽,您怎麼在這裡?」方時歡走進院子,他的媽媽跟院子裡的孩子們掛著同樣的笑臉。
張大娘笑著說:「大歡也要過來編辮子嗎?」
她深深地看了眼方時歡,眼中的笑容有一絲苦澀。
任秋余暗暗搖頭,張大娘這是發現兒子不是兒子了。
張大娘不挑明,他們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白春的辮子編完了,任秋余插隊蹲在張大娘跟前,「張嬸兒幫我編一個吧。」
「這兩年我天天說要給你編,你總是拒絕,怎麼今天想通了?」張大娘撫摸著任秋余的辮子,「這不是編得挺好的,誰編的?手藝不錯。」
任秋余笑了,「嬸兒不怕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