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那玉章遞給謝引箏的瞬間,於微瀾的聲音輕輕響起,像是帶著某種深意:「哀家還沒問你,平陽王對你可還好?」
謝引箏微微一頓,那剎那間的沉默像是時間被拉長。片刻後,他答道:「還好。」
於微瀾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微妙:「可是哀家聽說,大婚之日平陽王並未與你同房,可有此事?」
原本,謝引箏只是覺得於微瀾的來者不善帶,而現在,他的感覺已經被證實了。
她怎麼會知道大婚當日沈籍並未與他同床共枕呢?難道她安排了人在平陽王府中?是姜綰還是其他人?謝引箏心中滿是疑惑,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只聽得於微瀾又道:「看來哀家所聽到的都是真的。如果你覺得平陽王待你不好,你可以告訴哀家,這天下良人何其多,只要你願意,哀家隨時可以為你安排。」
謝引箏怎能聽不出於微瀾是在提醒他良禽擇木而棲。
他側目偷瞄了一眼沈籍,只見沈籍的眉頭輕鎖,神情不悅。看來沈籍不只是和沈懿的關係不和,和太后也是。
只是沈籍雖非好人,但於微瀾也並非善類,面對此人,謝引箏更希望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謝引箏微微笑道:「太后娘娘,您究竟是如何知道那晚的事情呢?難道是您安排了人在平陽王府監視我和王爺?」
謝引箏的直言不諱,倒是讓於微瀾微微一怔。
於微瀾聽到這個問題,眉頭微皺。她當然不會承認派人監視的行為,但礙於謝引箏是東蘭國六殿下的身份,還有利用價值,她也不會在這裡直接對謝引箏發怒。她淡淡地說道:「自然沒有,哀家沒有那個閒心去安排這些事情。你只需要回答哀家的問題就好。」
「既然如此,太后為何不肯相信我?那晚我不僅與王爺同床共枕,還做了......床笫之事。難道我還要把這些細節詳細地說給太后娘娘聽嗎?」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眾人之間掃過,看到所有人都聽明白他的意思,卻也明白這些話足夠讓人遐想。
沈籍聽到謝引箏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他的眉頭輕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深深地看了謝引箏一眼,目光中有些複雜。
「罷了,哀家只是要提醒你,跟人要跟對,否則會誤了你一輩子。」
於微瀾淡淡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謝引箏心中冷笑,這個太后娘娘看似關心他,實際上還是在提醒他,讓他不要跟錯人。言下之意,她才是謝引箏該投靠之人。謝引箏心知肚明,也不點破,只是微笑著挽起一旁沈籍的胳膊說道:「太后娘娘放心,我與王爺情投意合,對我來說,王爺便是我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