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席坐在一旁花枝之下的軟墊上,他單手撐頭,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沈籍,那一頭黑髮隨著他的動作在軟墊上晃動,與他身上的香氣交織在一起。
兩人的身份地位懸殊,但他們二人之間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同樣坐在連清席對面的墊子上,端起連清席為他備下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沈籍和連清席都沒有先開口說話,這種沉默讓室內氣氛變得有些壓抑。終於,連清席打破了僵局,他問道:「說吧,你來找我又是因為什麼?」
聞言,沈籍放下手中的茶盞,抬起頭看了連清席一眼,然後他才開口道:「之前讓你去查的影花樓的事情,你查到了沒有?」
連清席聞言輕嘖了一聲,他慵懶地說道:「這才幾天的時間?吃飯睡覺都沒有這麼快。」
聞言,沈籍抬眸瞪了連清席一眼,語氣嚴肅地說道:「儘快。」
說罷,他便打算起身走人。
見沈籍要走,連清席急忙叫住他:「你來這兒不會就是因為這點兒事吧?」
沈籍反問:「不然呢?」
連清席看著他,似乎早就習慣了沈籍那副淡漠又有些不屑的態度,倒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道:「平陽王今日在祭天台為了王妃殺了個大臣,這事兒可是傳開了。」
連清席起身笑道:「怎麼?你很擔心你的王妃?」
話音剛落,沈籍便道:「擔心他?本王為何要擔心他?當日若非本王換了玉佩,恐怕掉玉的便是本王了。劉平的心思打在這兒,你覺得本王應該放過他?」
連清席輕笑一聲,一臉玩味地說道:「沈籍啊,我與你自小相識,不會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你。如果你真的想殺劉平,你絕不會在天神大祭的時候動手。你知道的,風險很大。若你處理不好,恐怕所有的矛頭便都會指向你。但是你偏偏為了你的王妃殺了朝廷重臣,你還說你不擔心他?」
沈籍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連清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淡和疏離。連清席看著他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顫,他知道沈籍已經不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了。
連清席輕哼一聲,說道:「你這是自欺欺人罷了。」
連清席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淋在沈籍頭上,他知道沈籍留不住了,這個話題結束他必然會走,於是連清席乾脆便提醒道:「你就承認了又如何,要不然日後有的你難受的。」
說罷,連清席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沈籍回到府中時,已是深夜。他回來的時候,謝引箏已經睡著了。沈籍站在庭院中,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夜風輕拂,吹動他的衣角,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