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風陵谷之前,褚公儀特意交代了辛夷一些事情,辛夷恭敬地聽著,不時點頭應是。隨後,他們三人便一起離開了風陵谷。
下了紫雲岫,沈籍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為褚公儀配了一匹快馬。他心中焦急,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京都。他們一路疾馳,風馳電掣般穿越了山巒與河流,仿佛時間都在他們的馬蹄下飛速流逝。
瓊州到京都的路程並不算遠,但沈籍依然覺得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他時刻關注著褚公儀的狀態,生怕他因為年長,再加上騎快馬會有什麼不適。好在褚公儀一直保持著沉穩的神態,讓沈籍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終於,在一日半之後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他們抵達了京都。
然而,當他們回到京都時,沈籍卻明顯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街道上不時有一小隊的軍隊集結,士兵們神情嚴肅,鎧甲鮮明,顯然是在應對某種緊急狀況。沈籍猜測這應該是與叛軍有關的事情。
但是,沈籍並沒有過多地關注這些,這些事情有沈懿把控著,他還沒有過於擔心。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謝引箏身上,所以他沒有去思考叛軍的事情,只是帶著褚公儀匆匆入宮,一路穿過熟悉的宮殿與長廊,直奔沈懿那兒去。
海公公見到沈籍歸來,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他連忙迎上前來,恭敬地問道:「王爺,您終於回來了。奴才這就去通報一聲!」
「不必了,王妃在哪兒?」
沈籍打斷了海公公的話,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與焦慮。他沒有時間等待通報,也沒有心情與海公公閒聊。
海公公見狀,立刻明白了沈籍的心意,他不敢怠慢,連忙指了指沈代合宮,說道:「王爺,王妃現在在後面的代合宮,您先過去,奴才去和皇上通報就行了。」
沈籍點了點頭,轉身便朝著代合宮的疾步走去。
來到代合宮,沈籍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謝引箏。他靜靜地躺在那裡,面色略顯蒼白,沒有一點兒動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沈籍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到床邊,只見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隻藥碗,裡面殘留著些許藥物殘渣,顯然謝引箏剛剛服過藥。
沈籍轉頭看向身後的褚公儀,語氣中滿是急切:「褚先生,請您快看看他如何?」
褚公儀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他細細打量了一番謝引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自從隱居風陵谷,便不再過問其他事情,因此並不知道謝引箏竟然是個男子。但隨即,他便將這份驚訝拋在了腦後,畢竟在他眼中,性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病人的病情。
他坐下身去,輕輕搭上了謝引箏的手腕,開始為他把脈。沈籍緊張地注視著褚公儀的神情,生怕從他口中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過了一會兒,褚公儀鬆開了手,淡淡地說道:「脈象不算特別平穩,不過沒什麼大問題。」
沈籍聞言,心中稍安,但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他看向褚公儀,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褚公儀微微頷首,對沈籍說道:「你先出去吧,絨瑛留下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