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佛堂前,老和尚提醒我,「施主,夜裡風大,小心門窗,別著涼。」
佛家愛打啞謎,話都不直說,我猜這是什麼因果暗示,所以入夜後把房間窗戶鎖得緊緊的。
誰知,半夜再一次被熱醒,它果真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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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望著天花板嘆氣,這兩耳獸怎麼就賴定我了?哪裡不能去,非要窩在我旁邊睡?
黑豹和那天一樣,趴在我身上,兩爪交疊,睡得安穩,均勻的呼吸聲幾不可聞。我摸它軟若無骨的耳朵,它也不反抗,哼唧兩聲,任由我揉捏。
這時,白天李越餵葛霖霖喝粥的影像竄進我的腦海,我氣得一用力,差點把黑豹的耳朵拽下來。它委屈地小聲嗚嗚,似乎在控訴我下手太重,但又不敢把耳朵從我手裡抽出來。
我氣憤極了,撒開手:「不是給人家餵粥嗎!大晚上又有功夫來我這裡了?你以為你是古代皇帝啊,搞雨露均沾那一套!」
黑豹歪著腦袋,不明白我為什麼生氣,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舔了舔我的掌心。
我才不中它的計:「出去!」李越這傢伙還在我面前演戲!
黑豹不退反進,親了親我的臉頰,一扭頭,把尾巴掃到我的手裡,然後輕輕上下晃了晃。
它是不是讓我摸尾巴?我一手抓著尾巴,一手在網上搜索貓科動物的行為方式。網上說,尾巴是貓科動物的敏感帶,不輕易讓人觸碰。而且十分脆弱,碰不好容易引起身體一系列負面反應。
咂咂嘴,我心裡有些彆扭放開了尾巴,生怕把它碰壞了:「別以為給根尾巴摸摸,這事就能翻篇。」
黑豹見尾巴不好使,又獻上了自己的小尖耳,鼓勵的眼神不要太明顯。
我心軟了,雙手捧著它的大腦袋,鼻尖對著鼻尖:「你到底是不是李越?」
黑豹眨巴眨巴眼,看起來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啊……好像……不是啊!我是傻b嗎?居然淪落到跟一隻豹子自言自語,還發脾氣鬧彆扭!它到底哪裡像李越了?一看就不大聰明的樣子,年齡換算過來估計也就是個小孩子,我真是天真!
我打開床頭燈,仔細地看起這隻兩耳獸——它確實長得和李越變形的樣子有一點不一樣。李越變形的黑豹,毛髮暗暗透著金色,可它是實打實的黑色。而且肚子摸起來也很柔軟,不像李越那樣硬邦邦的。
這隻黑豹是通人性,但是畢竟不是人,所以沒有人那樣精明的眼神。身上又這麼幹淨,肉墊都是粉色的,估計是每天有人專門給它清理。能在維德爾花園養這麼一大隻黑豹當寵物,它的主人估計不一般啊。
我給黑豹的背上抹了點祛疤藥膏,「要是讓你主人知道你為了我跟海象打架,估計你跟我都要有大麻煩了。」也不知道這個疤什麼時候能去掉,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