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四上下打量我,再瞄一眼李越,「恐怕主犯不是你吧?」
我笑而不語,杯壁輕輕一碰,毛三把話題揭了過去:「過去的都過去了,還想它做什麼!以後都好好的!」
我:「毛哥,那老闆是什麼來頭?我看他也不怎麼招呼客人,但是客人都往他那兒湊。」
毛三:「這就是你不懂了……呃,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李越?陳鑫?」
我:「我叫商河,商賈的商,奈河的河。」
毛三:「這名兒好!小河啊,哥先跟你說道說道。黑市里,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行,你得學會分辨,知道不?吶,你看啊,這家店雖然不大,但是吃飯的人就沒斷過,而且沒人來鬧事,這可不是一點兒小錢就能辦成的。」
我:「意思是老闆背後有人?難不成是□□……」
毛三:「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聊天,一點就透。」
我:「你們也怕□□?」
毛三:「那哪兒能啊!你毛哥誰?□□老大來了也得管我叫聲爺!」
丘四:「牛都給你吹破皮了!你連人家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拿正眼瞧你都是祖上墳頭冒青煙。你也就一張嘴行,其他哪兒哪兒不行。」
毛三:「丘四!你大爺的!勞資今天不發威,你都不知道誰是你爹!」
丘四使眼色:「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鬧事的。再嚷嚷,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毛三沒明白,繼續作死:「咋的!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挑事唄!明明是你起的頭,反倒怪上我了!不敢動手是吧?是不是不行啊你!不是就跟爺正面剛,別讓爺瞧不起你!」
交談失去了欲望,所有人都加入看熱鬧大軍,唯獨毛三沒有發現這一點。老闆像個遊魂似的飄到他身後,眼神如劊子手的砍刀,幾乎要把他千刀萬剮。可他沒有覺察不幸的降臨,直到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才反應過來。
老闆的語氣冷如寒風:「他行不行,我不太清楚。但是,如果您非常想找個人練練身手,我十分樂意奉陪。毛爺怎麼說?」
毛三哪裡敢正眼看他,頭低得都快插進自己的胸口,身板搖搖欲墜,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老闆見他如此,眼神透露出一絲輕蔑。他懶得再為毛三費神,目光一一掃過我們的面孔,停在李越身上的時間最長,但最終還是定格在我的臉上,說道:「我想,您應該不會介意我收個管理費的,是吧?」
管理費?這說法還挺客氣。
我知道破財消災的道理,於是回道:「小事,請便。」
老闆:「好的,給您記帳上了。」
人一走,丘四就打趣毛三:「怎麼突然啞巴了?不挺能的嗎?接著說呀,接著造。」
毛三心有餘悸,不再和丘四耍嘴皮子,跟我道歉:「小河,對不住,差點把你們也搭上。」
我:「毛哥,沒事。」
拿到帳單的時候,我只能慶幸毛三沒砸東西,不然這管理費估計能讓我肉疼好一陣子。
老闆淡定地呷一口茶:「您好,總共2352元(352的飯菜酒錢,2000的管理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