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老大夫點著頭表示聽到了,但顯然沒有聽進去,「看你們年紀不大,想必是新婚,一時沉湎也正常,往後注意些就行了。」
「……」
孟小溪面色更紅了,不知是燒的還是因為羞惱,但卻沒有再開口解釋。
「好了,去抓藥吧,分兩天服用,早晚各一次,頭湯藥渣留著,晚上加水再熬,近幾日多休息,食得清淡些。」
「多謝!」
沈輕舟接過方子付了錢,剛想把人再抱回去,就見孟小溪自己站了起來,慢慢挪出去了,他趕緊追上前去扶住人。
老大夫見此,笑著搖了搖頭:「不是的話也快嘍!」
一直到抓完藥回家,孟小溪也沒有再同他講話,縮在車廂角落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二人之間瀰漫起一股莫名的尷尬,沈輕舟熬好藥,他也只是端起碗默默喝掉,被苦得皺起整張臉來。
「咳咳——」沈輕舟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怪我,一時著急,忘了買蜜餞。」
他去廚房摸了幾粒紅棗過來,塞到他手裡,「吃這個將就一下吧!今天家事我來做,你再睡一會兒。」
孟小溪剛想叫住他,奈何腦子燒得混混沌沌,又不知從何說起,便由他去了。
幸虧這段時間的鍛鍊,身體好了很多,這次生病不像往年那樣纏纏綿綿,發了汗,第二天就覺出輕鬆不少,再過一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從這次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變了些,儘管那天的事情沒有人再提起,但不管是做家務時不小心碰到手,還是晚上各自回房告別時的眼神交互,都透著一絲曖昧和溫情。
孟小溪心裡甜蜜又忐忑。
沈輕舟也不比他強多少,一邊暗暗罵著自己太禽獸,一邊又享受這種黏糊糊的感情。
天放晴之後,他沒再回粉坊做工,在去鎮上時特意去跟耿老闆告了一聲罪。
「沒事的小沈!反正也快結束了,明年有空再來啊!你幹活是這個——」
耿萬遠說著朝他豎了豎大拇指,「我記得還有幾天工錢,去找你嫂子結一下,她在門房那裡。」
「行,多謝耿大哥!」
他幹活這段時間,基本每天一竹筒水牛奶,有時再買點肉菜,工錢其實沒剩多少,相比那次賣圖紙的三十兩,顯得十分不划算。
但他也知道,有些機會可遇不可求,他不是做生意這塊料,只好踏實一點,大錢不嫌多,小錢不嫌少,勤勤懇懇就行,過日子誰不是這樣?
站在小攤跟前,沈輕舟眼花繚亂,面前是一堆各色髮帶,他的頭髮半長不短,處於比較尷尬的境地,隨便扎一下就行,反正不能再剪了,這古代的剃頭匠又不會設計髮型,正好入鄉隨俗。
他在這兒挑揀著,主要是想給孟小溪買一條好看的。
攤主見他猶豫不決,給他找了幾條棉麻的,熱情笑道:「依客官的髮長,棉麻布才能綁緊,這料子澀,我暫時就不推薦您貴的了。」
倒是個實誠人,沈輕舟隨手拿了一條,又跟他說道:「貴的也拿出來看看,我給別人帶一條,那種年輕點,長得好看的小後生系的。」
攤主連忙奉承道:「客官也是年輕俊朗的後生,那再小的豈不是才到束髮的年紀?」
沈輕舟點了點頭:「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