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菜不錯,你待會兒跟姚叔好好喝兩杯,我去做飯了。」孟小溪起身道。
「嗯,我幫你燒火。」
現在天熱,燒火不是個好活,一道菜出鍋,做菜的人熱得滿頭大汗。
「行,你拿上扇子,還有擦汗的布巾,咱們先做魚。」
上午趕集不光買了蜂蜜、幾樣瓜果菜蔬,還買回一條四五斤重的大草魚和一隻小公雞,家裡那群雞中也有不少公的,可現在都還太小,大概要長到中秋時才夠炒一盤子的。
小公雞姚道成下午幫著殺過了,上面抹了一層鹽,魚也殺完剁好了,用佐料醃製在了小盆里,蓋在陰涼處,大概已經入了味兒。
「做成麻辣的吧?多放青花椒和辣椒,味道重一點既下飯又不容易壞,若嫌辣就吃塊西瓜解解,小公雞清炒,再炸一盤南瓜花,炒一碗青毛豆。」
「行,隨你。」
沈輕舟對於做菜拿不出什麼建議,他無腦相信孟小溪的手藝。
陰涼處也不算多涼快,孟小溪將頭髮全部束了起來,袖子挽到手臂上方,鍛鍊那麼久,胳膊仍顯得纖細,也沒曬黑,如同九月塘里新出水的藕節一般。
他在石台邊忙著備菜,額頭上時而有沒來得及擦的汗珠滾落下來,順著耳側蜿蜒而下,繼而落到衣領上或是隱入脖頸間。
沈輕舟從井裡打上來兩桶涼水,留著洗菜用,見此情景突然就口乾舌燥起來。
他已經十八歲了,算上今天,周歲也已經十八了,兩人卻如同過家家一般,親一下都要激動半天。
上次下雨,趕著氣氛幫了他一把,結束之後他逃也似地躲回了自己屋裡,晚飯時都不敢抬頭看他,也不愛搭理他,彆扭了一兩天才好。
若是再更進一步——
沈輕舟吞了吞口水,今天是他生日,並不是他刻意壓著時間為了那該死的儀式感,而是今晚有機會陪他喝酒。
醉酒後的孟小溪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會羞怯,會主動,甚至會有點霸道,盡情釋放著自己的另外一面。
沈輕舟暗暗盤算著,晚上該怎樣哄他才能允許自己留下來,明早醒來該怎樣哄他才不會生氣,火都燒得不太用心,小公雞差點炒糊了。
「你咋了沈大哥?」孟小溪問他道,「不會是暑熱發痧了吧?」
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趕緊上前試了試他的額頭,「難受就去休息,我自己來燒。」
「我沒事。」
被看出異常沈輕舟還挺心虛的,又不能實話實說他想幹壞事,便隨口敷衍道,「沒事,我就是有點擔心田地里,有一陣子沒下雨了,地里怕是快幹了。」
「前幾天不是還下了麼?」
「下的少,不夠用的。」
因為是坡地,怕雨水太快流走,他跟姚道成兩人之前把溝溝坎坎都用土攔了起來,以便多保一點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