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沒有?蕭景軒!」
「不要像個弱智一樣一整天哭哭啼啼!我懷胎十月不是把你生下來報復我的!」
「你這個廢物飯桶!你和他一樣都是一個貨色!我呸!」
她是蕭景軒童年時光的代名詞。
蕭景軒拼命地達到張若勻的要求,他一直渴望這個被他稱為「母親」的女人能夠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直到張若勻的要求越來越瘋狂越來越不切實際,他如夢初醒,父母是他不能奢求的東西。
「嗯?你今年高考啊?」張若勻自從遇到了Carver後,放過了蕭彥,也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叫蕭景軒的兒子,聽到蕭景軒這麼一說才發現,面前這個男孩已經和長那麼大了,她和蕭彥也糾纏了這麼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恨誰。
「嗯。」
「考得怎麼樣?」張若勻張口問著,眉頭皺了起來,她沒想到蕭景軒已經長那麼大了,現在轉學過去有些麻煩。
「還行。」
「那你去不去?機票都已經定好了。不好改。」張若勻說。蕭景軒也混到了這個年紀,她也沒什麼閒工夫操心,作為監護人的任務算是已經完成了。
「我想留這裡。」蕭景軒艱難地吞咽。
「隨便吧。但是這套老房子你姥姥姥爺打算賣了,下個月交房。」張若勻低頭翻著包,抽出了張卡,丟到了茶几上,「這裡面還剩兩百萬,蕭彥給的卡,密碼是你生日,身份證登記的那個。自己看著辦吧,你也長大了。」
張若勻把杯子裡的水喝完,提著包站起來,「我約了人,走了。」
蕭景軒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直到天黑下來,才拾起靜靜躺在茶几上的那張銀行卡,低低地笑著,然後聲音越來越大,甚至走了音變了調,然後就是泣不成聲的抽噎,濃稠的夜色緊緊的包裹住他。
蕭景軒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把自己強行從回憶里拉出來,駛向道路。
「他沒說什麼,就是想把我認回去。」蕭景軒想起蕭彥光鮮亮麗地來然後被自己搞得氣急敗壞地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我說了幾句,把他氣走了。」
「哈哈哈。我要是在場就好了。你說了什麼?」白宇帆也跟著笑起來,腦補著蕭彥的臉和蕭景軒欠揍的混帳樣。
「也沒說什麼。嘲諷了一下他。」蕭景軒行雲流水地操縱著方向盤,轉彎,然後直走。
「大年三十來我家吧。」白宇帆把自己的鞋子擦乾淨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副駕駛上。
「我有約了。」
「我把你當親兄弟,你和我那麼生疏,就前幾年來了幾次。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多可憐。」白宇帆還沒等蕭景軒的話音落下就搶著說,他知道蕭景軒一定會拒絕,還沒等他聽清楚就嚷嚷道。
「我不去。」
「什麼?上一句。」白宇帆不算聰明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