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熟悉的地方就是祈臨一中旁邊的那套學區房和簡林馨的治療室。
再然後是他的宿舍。
再往後就是他的車。
最後才是他金色年華的那套房。
可能因為他在那裡了結過自己,所以總是會為過往而感到心驚肉跳,好久之後才熟悉起來。
蕭景軒安分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數了快幾千隻大小姐了,還是沒睡得著,然後看了眼手機,凌晨四點。
沒法子,蕭景軒鼠頭鼠腦地下床,去開了瓶白酒,給自己倒了半個玻璃杯。
可能是他不吃藥時都會多多少少喝些酒助眠,他去應酬,很少喝得不省人事,一個人可以喝趴好幾桌的人,白酒兌啤酒也抗得住。沒有季一諾跟著的時候,他從來沒醉過。但是還是會醉,會堅持到他回到家,或者隨便一個他熟悉點的地方,醉意才會慢慢翻湧上來,然後沉沉睡去。
有了季一諾之後,這小孩辦事靠譜,他就會放開膽子喝。
結果就養成了一個壞習慣。
他醉後,會在餐館或者餐館樓下,隨便找個話亭,或者隨便誰的手機,撥通那個他最熟悉的號碼,等對方說了幾個字之後再掛斷。
他是真醉還是假醉,自己也拿捏不准。
反正他想這樣干很久了。
所以就會喝多點,趁腦子不清醒,就能心安理得地打電話過去了。
但可惜的是,能把他灌醉的機會很少,沒幾個人可以在他面前撐過一頓飯的時間,久而久之,熟他的人都不敢灌他,蕭景軒也很少找到機會去喝醉了,可能幾個月才會有一次。
蕭景軒一邊耍著手機,一邊小口小口地抿。
「白宇帆:死你姘頭那裡去了?」
和他斷聯半個多月的好兄弟這時候發了條消息來。
「蕭景軒:在忙。」
「蕭景軒:明天聊。」
半夜三更能在忙什么正經事?
白宇帆知道這貨在瞎炫耀,來氣,直接播了個電話過來。
他還真要聽聽能忙出什麼聲音來。
蕭景軒馬上摁斷來電,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白宇帆:怎麼?」
「白宇帆:給兄弟聽聽忙成什麼樣了。」
「白宇帆:(國際友好手勢)」
蕭景軒笑了下,又灌了口酒。白宇帆在挑釁他。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