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去看窗外,早上還在下雨的天氣這時候已經放晴了,出了太陽,天空上掛著一道彩虹。
簡易怔愣地盯著那彩虹看了許久,順手拍了一張給柯景發過去。
【miss:「圖片」柯老師,你看,我這齣彩虹了。】
柯景也回了他一張照片。簡易一眼就認出來,是他們當時那間教室。
他忽然咧開嘴笑了。
【miss:柯老師,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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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城機場。
簡易穿著一身黑色,拖著行李箱和書包從接機口方向走出來。
他忽然有種時光重疊的錯覺。五年前他也是這樣,被簡洺禹一個電話從英國飛回淮城。
不過,這次是真沒人來接他了。
簡易打了輛車把行李放到酒店。說起來也挺可悲的,在哪他都沒有家。
19歲的時候,簡易忽然想到了簡洺禹放在綠蕪邊他臥室床底下的那個紙盒,裡面是不是還裝著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他連夜飛回淮城,簡洺禹真的沒有把東西移走。
不看不知道,簡洺禹把自己所有的罪狀全都寫下來放在了紙盒裡,和他平時精明算計的形象一點都不相符。
或許人干多了壞事自己心裡也是恐懼和慌亂的,心裡的事堆的多了,只能通過紙筆寫下來,似乎這樣就能減輕罪惡。
簡易在裡面發現簡洺禹的公司洗錢,偷稅漏稅。
他沒有任何留戀,搜集這些證據全部交給了法庭。簡洺禹的公司倒了。
簡洺禹和秋荷進去坐牢了,名下所有財產都被回收,包括綠蕪邊那套別墅。
判決宣告的那天,簡易並沒有感到想像中的那麼輕鬆。他站在法院高高的台階上,抬眼向遠處看,看到一座山。
淮城當然不是只有一座山,可簡易還是願意相信這就是秩行附中對面那座。
五月,他們現在應該在a班的教室里緊張備戰高考。
孟翡還會在早上補作業麼。按時間推算,兩次換班的考試早已過去了,a班又上去了哪些人,下來了誰。
簡易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法院和秩行附中的距離,五公里。
他和余亦時現在就在同一座城市,沒有相隔千萬里的海洋,只隔了五公里。
五公里不長,有很多種交通工具的選擇。
他可以坐公交去,只有四五站的距離。可以跑過去,可能需要40分鐘。可以打車去,只要十幾分鐘。可以走過去,需要的時間更長。
說不長,其實也挺長的。
簡易最終選擇了花五分鐘去他用來過渡的酒店,拿上行李箱,去十五公里開外的淮城機場。
……
瞄了一眼時間,簡易打車去了秩行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