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鼻尖酸楚,眼眶泛紅。「算數。」他啞著嗓子問,「你想許什麼願?」
余亦時的手從簡易頭髮間離開,輕輕在他手背上撥了撥。
「我們和好。這個願望,行麼?」
「你確定要許這個嗎……」簡易抽了一記鼻子,「你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
「還能反悔?」余亦時重複了一遍。
「嗯,你隨時可以反悔,說別的願望。」
「我自願放棄這次機會。」余亦時說。
「什……」簡易的手指下意識蜷起,「為什麼?」他問。
「喜歡你這件事,我從來沒給過自己反悔的機會。」余亦時緩緩湊近,「那,這個願望可以批准麼?」
簡易眼底燒紅一片,仰頭很輕地貼了下余亦時的唇,「批准了。」
窗外的雨勢漸大,噼里啪啦地打在房間的窗戶上,和室內密密麻麻的接吻聲一起化成一朵雲,漸漸飄遠了。
一陣突如其來的風,余亦時只看見了簡易背著書包離開的背影。他就像蒲公英一樣,隨風而來,隨風而去,捕捉不到。
蒲公英漂泊世界,那他就站在原地等。
再大的風,也會把他送回來的。
五年前隨風漂泊的蒲公英,在五年後的夏天終於乘著風回來,重新落入泥土,開了滿山坡的花田。
蒲公英的靈魂是風,而我的靈魂,是你。
……
簡易被余亦時壓在床上接了十分鐘的吻。中間他幾次呼吸不過來想逃離喘口氣,都會被余亦時捏著後頸抓回來繼續親。
「余亦……時……夠了……」
十五分鐘了,再親下去,明天嘴唇一定會腫的。
余亦時退開半分,偏頭呼吸了幾下。
「余亦時。」簡易輕輕喘息,「我剛剛要是說不算數怎麼辦。」
「那我就跟著你去美國,追到你同意為止。」
簡易哦了一聲,忽然感覺哪裡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美國的?!」
余亦時面不改色地出賣了隊友:「白榆說的。還有你的房間號,是於泯星告訴我的。」
我……草。
「你們三個合起伙來騙我啊!」簡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泯星怎麼會加入你們,肯定是被白榆帶壞了!」
「不這樣,怎麼拿到你房間號。」余亦時親了親簡易,「下次不敢了。」
簡易被余亦時這麼一順毛,什麼脾氣也沒有了,小聲嘟囔了一句:「下不為例。」
「不鬧了,小餛飩要涼了。」余亦時起身把蓋子打開,舀起一個送到簡易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