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的襯衣,解下三顆扣子後,可以很輕易地將衣服脫下來一點,露出肩膀上的一片青紫。
他的皮膚白,更顯得那片撞傷格外明顯。
任燃的臉色再次沉下來,瞥了一眼季灼掌心上還留著的傷口疤痕,心就跟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似的,也沒工夫想更多的。
「你怎麼老是受傷啊?」
「哪有老是?就這兩次而已。」季灼沖一直盯著他的橘子眨眨眼。
「而已?口氣真大啊季灼。」
任燃將活血化瘀的藥油在手心搓熱,輕輕捂在季灼的青紫撞傷上面,問:「你下個組是哪種類型的,會像金屬風暴這麼危險嗎?」
季灼頓了兩秒,如果他爭取角色成功的話,下一個組應該就是常樂導演的新電影。
他想起趙熙那件事,不確定任燃是不是話裡有話。
「……現在還沒定。」他道。
任燃似乎沒注意到他那一瞬間的異樣,自顧自算著時間:「下個月進組的話,肯定要拍到冬天了。」
「應該是。」
「到時候可以一起看雪。」任燃道。
「海市不一定會下雪。」
「那可以去別的地方啊,就看你有沒有空。」
季灼瞥他一眼:「你怎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呢?」
任燃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經心:「反正你之前在劇組說過會答應我一件事啊,我還沒用呢,你忘了?」
季灼回想了一下,好像確有其事:「那到時候再說吧。」
任燃像是隨口一說:「說不定到時候還能趕上你的生日。」
藥油抹完,季灼慢慢系上扣子。
聞言,他的動作稍微停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你知道我的生日?」
任燃的眼神悠悠地停在他的身上,絲毫不帶迴避:「那麼好記的日期,看一次肯定就記住了啊。」
季灼噎住,他發現在某些微妙的事情上面,任燃會格外的理直氣壯,仿佛提出問題的他自己才是不對勁的一方。
「到時候一起過生日嗎?」任燃問。
說起生日,季灼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些不太好的畫面。
他撇開臉,掩藏住眉眼間的冷意,平靜道:「我不過生日的。」
任燃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了季灼的神情,隱隱覺察出一抹不尋常。
跟橘子又玩了一會兒,季灼起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