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將輪椅放在車門前,彎腰進去,從車裡抱出來一個年輕女子。
她右腿打著厚厚的石膏,膚色極白,半長的黑髮散在腦後,露出一張蒼白到極致的俊臉,指骨分明的手垂在武藤肩上,削瘦的厲害。
武藤將人放在輪椅上,隨後從車裡拿出來一條灰色毛毯蓋住她的腿,再拎出來一件絨裝外套披在女子身上。
眾人這才看清輪椅上人的容顏。
那人淡黑色的長眉又細又直,鳳眸狹長清冷,臉上不帶一絲情緒,安靜,低沉,削瘦的臉頰襯起分外薄情的長相。
像是無人照料從未施過肥的花,一年四季也沒有生機。
她抬起臉的那一刻,喬寺村的人均是猝不及防被一驚,女子的雙色異瞳甚為詭異。
萬辭什麼也沒做,他們卻仿佛從她眼裡看到了絲絲冷意。
有種讓人不適的陰冷。
丁平惠見到那人,笑容一僵,好半天才驚訝出聲:「......萬辭?」
萬辭抬眼,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丁平惠,輕輕「嗯」了一聲。
黃三嬸等人小聲議論起來,「這不是萬辭嗎?她怎麼成殘疾了?」
「原來這是萬辭的車?看來她在外面發達了呀,這車一看就不便宜。」
「開車的女的是誰啊,居然跟萬辭一起回來。」
「......她這輩子不會就瘸了吧?」
黃三嬸戳了戳說話的那人,眼神示意她少說點,別忘了萬辭之前幹過什麼事。
武藤關上車門,沒理會這一群人,徑直推著萬辭進了丁平惠家。
丁平惠就那麼立在那兒,她忽然想起來孫竹欣跟她說的那事,面對萬辭,臉色說不出的複雜。
看熱鬧的湊上來兩個人,不嫌事大的勸道:「平惠,都是女兒,只是過個年而已,別板著臉。」
「對啊,萬辭一年就回來這麼一次,大過年的,你可別跟自己過不去。她現在跟以前又不一樣了,你別想那麼多。」
聽著這話,丁平惠心裡更加堵了,但大過年的,都是一個村兒的人,她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面發作,況且萬辭確實只是回來過年,沒幾天就走了。
距離那事已經過去了十二年,她出獄幾年後才開始回家過年,滿打滿算這也才第四次回家,誰也沒敢提以前的事,她做母親的,能說什麼呢?
女兒回家過年,難不成她還能把人攆出去嗎?
武藤推著萬辭往前走,眉頭皺了皺,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這裡的人見到萬總要那樣議論一番。
但她沒出聲問,她只是萬辭僱傭的保鏢,臨時陪她回來擔任看護,幫忙照顧她的起居而已。
丁平惠家是農村傳統的自建房,就兩層,萬辭的房間在一樓樓梯拐角的小屋子,不到十平米的地方,就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個板凳,連個裝衣服的柜子都沒有,家具少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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