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都躺在這兒,孫芳的心是一刻也放不下來。
萬辭微微一怔,低頭看向自己輸液的手。
手背已經被針孔扎得青紫,表皮一片浮腫。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仿佛感受到滾燙灼熱的血液在皮下流淌。
這是一個異常奇特的事實。
——她的身體裡,融進了另一個人的血。
萬辭青綠交織的瞳孔里閃爍著從未有過的複雜情緒。
班主任深吸一口氣,起身,拿過桌上的熱水瓶給萬辭倒了杯水。
「警察見你還沒醒,就先將周慶帶去派出所調查了。」
萬辭倚在枕頭上,眼皮淡淡半闔著,一言不發。
仿佛這些事跟她無關似的。
孫芳也給自己倒了杯水,一晚上沒怎麼合眼,她眼皮底下一片烏青,嘴唇也乾澀開裂,一說話就疼。
喝完後,她將一次性杯子扔進垃圾桶里,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叫警察他們過來做筆錄。」
她頓了一下,隨即又補充說:「這事,我還沒通知你的家長。」
萬辭仿佛就只聽到了這句,開口說:「謝謝,還請老師繼續幫我隱瞞。」
孫芳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是又沒忍心,只道:「警察只是來詢問一些現場事況,你說實話就可以了。」
萬辭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好的,謝謝老師。」
孫芳走了,病房陷入了寂靜。
萬辭倚在枕頭上,偏頭凝視江修臨。
獻了過量的血,少年一時醒不過來。
江修臨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雪,雙唇烏白,病氣仿佛一夜之間就包裹了他。
警察來的時候,萬辭很是平靜,向警察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緣由。
「周慶說,是你先拿刀想要襲擊他的?」
萬辭點頭,並不掩飾隱瞞:「是。」
警察問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萬辭回答:「因為他霸凌我,經常在大家面前對我進行羞辱,我受不了了,昨天晚上是我一時情緒激動,所以才準備去拿刀找他了結一切。」
她說的太過冷靜,以至於讓人有種詭異的不適感。
一男一女兩位警察互相看了看後,低頭在記錄本上寫下了萬辭的口供。
「後來呢?」
萬辭平靜敘述說:「我力氣沒他大,刀掉了以後,他就很氣憤地撿起來,報復地捅了我一刀。」
……
前因後果並沒有什麼問題,警察收起筆和記錄本,然後看了萬辭好一會兒。
少女面龐虛弱蒼白,渾身一點生機都沒有,她就那麼直愣愣對上警察的眼睛,沒有絲毫膽怯和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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