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動作是裝不出來的。
他閉了閉眼，有種英勇就義的風範：「那你弄死我吧，除了我，也沒人會知道這些東西了。」
萬辭眯了眯眼，瞧他這模樣，像是不怎麼服氣。
於是她掐住他的臉，俯身下來在江修臨耳邊啞聲道：「江修臨，跟我在一起的人沒什麼好下場。如果你非要這麼招惹我，我不介意把你送進陰曹地府見閻王。」
雙頰被捏的發疼，江修臨皺了皺眉。
耳邊是一陣灼灼熱氣，萬辭說的每一個字都撞擊在江修臨的耳膜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現在他算是對萬辭有了一個新的了解，但要是讓他因為這就害怕萬辭，根本說不過去。
他艱難張嘴發聲：「那我、就算是你同夥了。」
萬辭看了看他，江修臨的目光並未聚焦在她的臉上，這傢伙連她此刻的模樣都看不清，卻有膽子說大話。
她鬆開手，從江修臨的床上翻身下來，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床上躺好。
病房又陷入安靜。
江修臨摸了摸脖子，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翻身，盯著萬辭睡覺的方向，心裡是說不出的沉重。
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也有。
江修臨不認為今天的事讓自己和萬辭產生了距離，相反，他們的關係還因此被拉近了。
這樣有意思的萬辭，世上可找不出第二個來。
江修臨攏了攏被子，心情忐忑地閉上了眼睛。
萬辭在他睡著的那一刻轉過頭來，沉默地注視著鄰床的少年，眼裡風暴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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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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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修臨翻出來一件高領毛衣穿上，掩蓋住了脖頸上大片的淤青。
昨晚發生的事就像一堆安靜裝飾的氣球忽然爆了一個，江修臨仿佛第一次認識萬辭似的，從來沒想過安靜內斂的她心底里居然藏著那樣恐怖的想法。
說不準哪一天，剩下的那堆氣球統統都會給他炸個遍。
此後幾天，萬辭沒怎麼開口說過話，對他的態度更是恢復到了剛認識那會兒的冷漠。
青木縣陸陸續續下了好幾天的雪，萬辭整日坐在病床上，抓著試卷做上一整天，要麼就是盯著窗外下起的雪花發愣。
江修臨掛著一隻骨折的手回家做好飯，又用保溫桶拎過來，順便把江俊熙的筆記也順了來，兩人之間的氛圍詭異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