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莊洺追他的時候，有幾天在他家門口晃悠找的藉口也是「路過」。
「算了，」高成羽不想計較這些了，「謝謝你救我。」
莊洺感受到了高成羽的冷漠和想要跟他徹底斷絕的決心。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哥……對不起……」
高成羽其實受不了他說「對不起」，雖然嘴上硬，但他的心也不是鐵做的，他過不去那道坎，所以他很怕莊洺道歉，怕自己心軟，這樣會讓他覺得對不起自己受的那些罪。
他忍著心中酸澀，強裝冷漠道：「你救了我說什麼對不起？」
莊洺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他很想像以前那樣，把自己的下巴嗑在他的肩上，側著頭吻他，但現在，他甚至不敢稍微靠近一步。
他很清楚高成羽的性格，接納你了就會無條件寵著你慣著你，當他想要放棄你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走不進去了。
李松可就是例子，可是他為什麼明白的就這麼晚呢？
莊洺沉默了一會，說：「你背上有擦傷，挺深的，給你上過藥了，現在可能要幫你換一換藥。」
高成羽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換的。
他的眼神毫無光彩，注視著前方的白色牆壁，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嗯，換吧。」
莊洺小心翼翼地幫他把上衣脫掉，高成羽後背上布滿烏青和劃痕，觸目驚心，莊洺心疼得快要哭出來，要是自己沒出去找他，可能……
「嘶——」脫衣服的時候多少還是剮蹭了，高成羽實在沒忍住。
「我輕點，你忍一下。」
莊洺將冰涼的藥水塗在他的背上，指尖觸碰到他的皮膚，讓高成羽的心揪了起來，他們很久很久沒有互相觸碰過了……
莊洺是他第一個上過床的人。
這麼多年他雖然渣男花名在外，那不過是他在娛樂圈的一種偽裝，他不僅不渣，直男的時候甚至是很尊重女性，有的時候覺得時機成熟了他會問，一旦對面說不他便不會強求，誠然談到時機成熟的戀愛也沒多少。
他感受到身後人的觸摸，身上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身體是誠實的，即便他無法原諒莊洺的所作所為，但他控制不住對他身體的想念。
高成羽雙手緊緊握著拳，心道：別這麼不爭氣啊！
「哥，你瘦了……」莊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還不是拜你所賜。」他調整了語氣淡淡道。
「對不起哥……」
「別說了。」他不想再聽這三個字了，「還是謝謝你救了我。」
高成羽把衣服穿上，就準備下床離開。
莊洺拉住他的手，略帶哽咽道：「哥，能不能……別離開我？」
深夜的雪天裡，當他看見高成羽奄奄一息地趴在冰天雪地里的時候，他的心就像是懸在懸崖邊，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一般，他無法想像沒有高成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