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四口,半年裡死的死,瘋的瘋,到底發生過什麼,怕是只有現在清醒過來的榮璟自己知道。
「不過,你要問的話,還是先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問合適。」
閆承說,「像榮璟這小孩的情況,說不定哪個點刺激到他,又會復發。」
「嗯,」閆琢答應著,轉身再次朝書房外面走去,背後的閆承皺了皺眉,「不是剛告訴你,想好了再去。」
「我不問。」
閆琢頓了頓,「我就是想看看他。」
到門口時,他又站住腳步,叫道,「爸。」
他想問閆承,為什麼當初不告訴他。
但叫出口閆琢自己就明白了。
彼時他跟榮璟已經分手,閆承心疼自己的兒子,自認把人救出來給他安排了最好的療養院就已經是仁至義盡,又如何會告訴他。
自己不也心懷怨恨,一走就是六年,從沒回來看過一眼。
此刻閆琢心裡猛地對自己生出一絲恨意。
為什麼不早些回來?
閆琢要走,閆承到底不放心,打發了家里的司機送他。
零點過一刻,閆琢到達榮璟租房樓下,剛下車就與包裹嚴實明顯要外出的人打了個照面。
榮璟愣了愣,「琢哥?」
「去做什麼?」閆琢朝他走過去。
「我……」因為連續兩次見面都鬧得不歡而散,榮璟有些不知怎麼面對他。
「我去買東西。」他說。
閆琢走到榮璟面前,靜靜看著面前的人,來的路上他五臟六腑都疼得稀爛,但真見了人,卻怕嚇到他,只克制著伸手蹭了下他的臉。
「我確實該早點回來。」
「是哥的錯。」閆琢低聲道。
第30章 所以這是在哄我?
G市的冬季大部分時間都是灰濛濛的, 今晚難得是個晴天,月亮高懸,星子稀落, 被雨雪沖刷過後的天空抬眼望去是深不見底的青藍。
眼前男人的眸子裝著夜色,也幽邃的看不見底。
榮璟被面前這雙眼睛吸住了, 也好像被眼睛主人的話怔住了, 盯著閆琢, 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那樣說, 好半晌才道,「琢哥?」
閆琢看著他,「齊季同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