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臉上的笑容僵住。
「為什麼?」他從病床上幾近跳起來,面容猙獰,「為什麼?!我好好的人治療什麼!?」
白大褂卻沒回答他,轉身離開,陳斌衝出病房,但在門口就被陳家保鏢擋了回來。
他的行動被限制在那間病房裡,陳家沒有人來看他,昔日的朋友們也沒有人來,來來往往他見到的只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
「我沒有病!」陳斌抓住醫生的手,快要瘋了,「我要重新做檢查!」
「陳先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
沒等醫生說完,陳斌又衝著他的臉吼,「我說我要重新做檢查!」
檢查結果依然如舊。
但陳斌這個人,不受家族待見,養成了生性敏感多疑的性格,又非常不願意接受自己即將死亡的事實。
因為不明身份人的一句話,他拿著檢查結果卻更加驚懼害怕、胡思亂想起來,總覺得這個醫院裡的人也都是誰安排來害他的。
最終原本可以保守治療或者冒險手術可以多活幾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人,卻在僅僅十多天後死在了病床上。
醫院沒有人苛待陳斌,反而給他用了最好的藥。
誰也不知道他是在整日整日的驚懼中精神崩潰才這麼快死去,還是病魔讓他命該絕在那一日。
劉縉把這個消息告訴榮璟的時候,榮璟還在醫院養傷,聽到陳斌死後,不知為什麼他下意識看向閆琢。
後者神色如常,彼時正在把餐袋裡的病號餐一樣一樣拿出來擺上小桌。
閆琢性格使然平日話比較少,榮璟這些年更是像個啞巴。
他們倆呆在一塊的交流本來就貧乏,而隨著榮璟身體逐漸好轉,除了照顧他外,不知何時開始,雙方的對話一天比一天少。
好像榮璟大難不死,養好傷快要出院了,彼此反而變得擰巴起來。
尤其陳斌死後,擰巴的感覺更甚。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榮璟出院那天,閆琢替榮璟收拾好行李,不容拒絕地做出決定,「去我那。」
他已經讓人給家裡全都掛上了遮光簾,也安裝好了復建器材和直播設備,未來的休養,他打算親自盯著榮璟。
「琢哥,」榮璟卻坐在輪椅中抬頭看向他,「我不去。」
這是他第一次非常明確地拒絕閆琢。
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