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介咬咬唇沒做聲,只是一遍遍和鄰居道著歉,鄰居見南介有禮貌態度又好啐了江母一口關上了門,江母火氣上來還要在罵什麼,南介趕緊好脾氣請她進屋,「媽您彆氣,被氣出皺紋您做美容的錢豈不是白花了?我們還是進屋坐吧。」
南介向來了解江母摳門的本性。
果然,江母聞言抹了把剛做完美容的臉,不情願跟著南介進了屋。
一進屋江母便把包重重甩到茶几上,金屬划過玻璃的刺耳聲讓南介心中不由一緊,像馬上就要被訓斥的小學生一樣全身僵硬充滿著緊張,抿著唇雙手背在身後手指不停擰捏著。
江母坐到沙發上,上下打量了南介一番,半晌後才陰陽怪氣開口道:「別叫我媽,你和阿盛離婚了就不是我們江家人了。還是叫我江阿姨吧,以前我受不起以後也不用受了。」
南介的指甲重重扣進肉里,在軟肉上嵌出一道道月牙似的深痕,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當面被江母拒絕嫌棄還是讓他難受的無地自容,心臟像被人拿著針管子不停戳似的疼,疼的他忍不住窒息,疼的他想彎下腰大口呼吸。
可最後他只是斂下眼瞼,停頓了許久才開口,僅聲音帶著一絲讓人聽不出異樣的輕顫,「好的,江阿姨。」
南介的順從聽話讓江母一時錯愕住,她以為離了婚的南介沒了顧忌便會不尊重她,甚至對她的行為進行冷嘲熱諷也不為過,但南介似乎還是從前那個孝順聽話的孩子,這讓江母態度緩和不少。
她清了清嗓子步入正題,「聽說你和阿盛離婚分走他不少財產?」
來了,南介想的果然沒錯,江母是為了那些財產而來,南介解釋道:「江阿姨,按法律來講那些都是我和江盛婚姻存續期間內的共同財產,不是他的各人財產。而且江盛是婚姻中的過錯方,這些是他理應付出的。」
江母當然知道是這麼回事,但她怎麼能可能看著南介一個外人分走江盛那麼多錢?而且南介無父母無兒女,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江母剛剛好一點的態度陡然變的不虞起來,她厲聲斥責道:「你怎麼能這麼沒良心?當初我們阿盛為了和你在一起受了他爸多少打?你無父無母沒人管教,我們阿盛可是正經人家的好孩子!若不是當初你蓄意勾引我們阿盛他怎麼可能現在三十好幾了連個孩子都沒有?現在你還要跟阿盛爭家產,你好狠毒的心啊!」
南介拳頭攥緊,他是父母早逝六親不靠,但憑什麼他就活該受欺負?沒離婚的時候他為了江盛不為難忍受著江母的惡意刁難,可離婚了她憑什麼還要對自己指指點點?
但即便心中再有不滿,根深蒂固的教養和對江母的尊重南介也說不出來一絲的譴責言論,他只是辯解道:「不是的江阿姨,當初我和江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