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珍珍驚呼的聲音:「所以大哥,安瑾你已經養了三年?他才是你真正愛的人?」
片刻後,蔣予北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嗯,正確的說是三年零六個月。」
「那,南介又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的,我在蔣家的根基並不穩固,那時候老爺子又恰好要查到小瑾,所以為了轉移蔣家的注意力我只能出此下策。」
「可是大哥,你不覺得這樣南介很可憐嗎?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蔣予北嗤笑一聲:「一個工具而已,也配跟我談愛?」
配嗎?配嗎?不配吧,當然不配了,他算個什麼東西呢?算個給別人擋箭的免費床伴?算個自作多情不要臉的第三者?
那這一年來蔣予北的愛呢?都是裝出來的嗎?為了他跟自己窩在小房子裡,為了救他而受傷,為了追他跟自己跑到山溝溝里……這些也都是裝出來的?
他不信,他明明感受到了蔣予北眼中的愛意,那麼濃烈灼熱的愛意怎麼可能是假的?
南介手搭在門把手上想要推門而入當面問個清楚,蔣珍珍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大哥你帶他回梧桐公館把他介紹給所有人,難道?」
「嗯,做戲嘛,當然要做全套。」
南介的手鬆了下來,做……戲?做戲哦,原來是做戲,原來蔣予北的演技這樣好,他一直都以為蔣予北只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憨厚老實生意人,卻不想,他還是個影帝,演的可真像啊,怪不得他當真了呢。
怪不得當初還沒確認關係蔣予北便迫不及待把他帶回了家,怪不得他這麼任性蔣予北都能容忍,怪不得最近蔣予北常常夜不歸宿,怪不得……
渾渾噩噩的出了酒店,南介抹了把臉,想像中的濕潤感並沒有,他呆呆地看著乾燥的掌心。為什麼沒哭?是因為不值得還是因為自己本也是個薄情的人?
可不流淚為什麼心會這樣痛?像有一柄尖刀在心臟處不停翻攪著,疼的他喘不過氣來,身邊的空氣也逐漸稀薄,痛苦的窒息感讓他用力按住胸口,只能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呼吸。
哭、哭、你他嗎倒是哭啊!
南介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甩向自己的臉頰,企圖用眼淚來證明自己很傷心很難過,可直到扇到臉頰紅腫,手腕發著顫,眼淚也還是沒落下來。
他怎麼了,平常不是挺能哭的嗎?現在怎麼哭不出來了?
「喂,你幹什麼呢?玩自殘吶?」遠處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
南介抬頭看去,眼前的漂亮少年看著很是眼熟,但他卻並不認識。
少年裡面穿著白色圓領短袖,外面搭著白色字母冰絲薄款外套,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銀色S字母吊墜,淡藍色的闊腿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板鞋。寬鬆的衣物並沒有顯得少年臃腫反而更加勾勒出他完美優越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