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介扯了扯嘴唇,想哭。
他動了動被綁到發麻的手腳,想哭卻又覺得太娘,硬生生把眼圈的淚水憋了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再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倆個彪形大漢,他們先是用膠帶封住南介的嘴,又一邊一個架著南介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小房間。
出來的一瞬間,南介就險些被走廊內的惡臭味熏吐,陰暗潮濕的走廊內夾雜著每個房間傳出來的異味,簡直一言難盡,房間裡還有些男女女發出來的悶哼聲、求救聲、啜泣聲。
但此刻的南介自身難保。
他被架著走了大概五分鐘才走出這條走廊,大門剛被打開,南介還沒看清外面的情況,就被大漢扔進了車廂內,然後又被裝進了一個木頭箱子內,再然後,就是車廂被塞進了一箱箱的蔬菜,他被擠在了最里側最底下。箱子只留下倆個小孔供他呼吸,黑暗又恐懼的陌生環境讓南介不由哭了起來。
他會面臨什麼呢?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嗎?被人綁在床上,拿著電鋸一塊一塊割掉肉;還是被人注入藥物,淪為只知道做的奴隸;還是成為人家花園裡的一捧廢料?
嗚嗚嗚,他好想蔣予北啊,他再也不欺負他了。
車輛轟隆隆地啟動,路過收費站時南介還撞擊著箱子祈求能發出一點聲音被發現,但所有努力卻無濟於事,車子再次啟動。
南介絕望了,後悔了,他不該毫無戒心地就跟著陌生人走,更不該沒爭取到榜一大哥,更更不應該攆走蔣予北,如果有蔣予北在,一定不會讓他受這些委屈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心疼他的人。
他們住在一起時,只要晚上他一哼哼,蔣予北便會出現在他身邊,渴了遞水餓了做飯的。甚至在他出院初期,就連他去洗手間都是蔣予北抱著他去的。蔣予北對他太好了,好到可以容忍他一切的小脾氣,好到他可以肆意妄為,好到讓自己每時每刻都會想起他。
嗚嗚嗚,蔣予北,你來救我好不好?
「砰!哐!吱嘎!」
就在南介像天祈禱時,大貨車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一聲巨響,震的南介失聰了幾秒鐘。隨後便是車輛被撞的偏離了路線向旁邊滑去,緊接著是司機急剎車,輪胎在地上摩擦的刺耳聲響。
南介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沒過多久,貨車的車廂門被人打開,嘈雜微弱地聲音透過蔬菜傳進他的耳朵里,聽不清說什麼,但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得救了。
十幾分鐘後,車廂內的菜被人為清理乾淨,一個穩重中卻帶有急切地腳步聲響了起來,箱蓋被打開,一道光像是穿破了雲層刺透了黑暗,直直照進南介的心中。
灰暗且壓抑的氛圍在一剎那間消散,一道高大堅實的身影逆著光出現在南介眼中,他彎著腰單手將南介從木箱裡抱了出來,緊緊摟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