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兩歲的時候,就聽說當初侵犯她的兩個人被人亂棍打死,那兩人是慣犯了,眾人都在拍手叫好。但還有一個沒有伏法,然後找到了她。不過那次我沒有來晚,我一直在。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小春的身世就被傳了出去,而她也沒抗下壓力,跳樓了。」
至今她死前的模樣亓久還歷歷在目。
「再後來小春大了,從流言中猜到了什麼,質問我為什麼不早點去找她。從那之後他便不怎麼和我親了而流言也越發嚴重了。不少人管他叫野孩子,雜種,在學校老師也看人臉色,有次小春被打的慘不忍睹,他小學的班主任出於好心把人送到醫院,第二天就被學校開除了。」
秦宣見亓久說到亓春的小時候聽的愈發認真。
「之後我賠了點錢給那個老師後就把小春轉走了,再之後他就遇到了你。
「我以為他能在另一個環境遇到更好的人,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跟你走了,我兒子莫名其妙的跟別人走了還受了委屈,我不心疼嗎?」
原來他之前還經歷過這些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姨...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他...」秦宣的鼻尖一酸,哽咽道。
「我不想你和我一樣在內疚里活一輩子。」
今天秦宣起了個大早,笨拙的準備早餐。亓春來廚房覓食看見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靠近給秦宣打下手。秦宣見他主動給自己打下手,一激動打翻了煲湯的盅。滾燙的湯汁撒到他白皙的手上不一會便紅了起來。
「不會做飯就不要做,淨給人添麻煩。」他嘴上嫌棄秦宣,卻還是擰開水龍頭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衝著涼水。當他看見秦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在廚房手忙腳亂的為他準備早飯,他又怎麼可能不被觸動?他又不是沒有心,不過已經支離破碎了,也稱不上是顆心。
「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如果說之前的道歉只是走個過場,那麼這次,亓春真的能感受到他的歉意。
「行了,你出去吧,我柜子里有藥你擦一下。」隨後關了龍頭,下意識的挽起袖子,小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疤映入兩人的眼帘。
秦宣別提多心疼了,顧不得手上的傷,抓著亓春的手說:「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為什麼?!」
亓春破罐子破摔道:「這個你有什麼關係?鬆手,你弄疼我了。」
秦宣皺了皺眉,好聲好氣的說:「小春,身體是自己的,到頭來痛的人是你啊。」
「我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他一臉平靜道,隨後下了逐客令。
秦宣找到亓久,原以為她也知道,於是拐彎抹角的詢問她亓春為什麼會自殘,亓久一開始沒聽懂他在說什麼,而後才慢慢反應過來表明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秦宣看著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騙人,也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