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發看著那紙箋,眼睛發紅,只想要上前搶過來,可他心裡清楚搶來也是沒用。被人攙扶的高里正,則面色鐵青,伸著手臂胡亂地揮舞,像是要將孟高扯過來撕碎了。
高里正這樣揮舞了半晌,終於張開嘴「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兩眼發直,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
高家人立即哭喊出聲,高正發趁機想要扶著高里正離開,不料文吏吩咐趙學景道:「勞煩帶幾個人,將高里正扶去前面的醫館看症。」
文吏說完,又看向高家眾人:「其餘高家人全部留在這裡,等候趙大人問審。」
聽到這吩咐,高正髮腳一軟,差點沒跪倒在高里正身前,他知道這一審可就完了,他們交上去的帳目和村民們記的數目一比對,就會發現那些村民說的都是真的。
而且一個人這樣說,一個村子都這樣說,他們哪裡還能申辯?
高正發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們高家這是真的完了。
曹本和謝忱站在不遠處,孟高等人的話全都入了他們的耳朵。
謝忱目光掃向紙箋,這些農戶還記得三年賣多少米糧不奇怪。
他們一年到頭,都將力氣花在地里,能維持生計的就是那些糧食,一家老小,眼巴巴地等著糧食賣出銀錢,被人低價買走,心裡不知多難受,這些必然在他們心裡一筆筆記得明白。
曹本皺眉道:「沒想到洮州居然成這個樣子,要不是親眼所見……」
謝忱淡淡地道:「他們就是想讓我們看到,你沒聽見嗎?他們一早就算計著利用流民鬧事,這是知曉了我們會在今日趕到洮州,才給我們搭了這麼個戲台,卻沒想到遷民和農戶能站出來狀告他們。」
「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百姓們清清楚楚,所以他們不去算計趙景雲,而是向衙署向趙景雲訴冤。」
曹本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與那文吏表明身份?也好理清這案子?」
謝忱還沒說話,就看到又有人擠過來。
趙學禮看向眾人道:「丁家、鄒家那些人阻攔衙差,要將米糧搶走,我們去幫趙大人。」
「走,」周圍百姓聽到這話,紛紛應聲,「走,去幫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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