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后示意馬車停下,然後她看向不遠處的大理寺丞。
「京里抓了不少人啊,」太后自嘲道,「不用說馮氏一族,與馮氏來往的人家也被大理寺登門了吧?」
大理寺丞躬身行禮,沒有多言。
馮太后本也沒想聽他說話,她接著道:「但哀家看來,還有漏網之魚。」
大理寺丞不禁有些意外。
豫王太妃渾身汗毛豎起,這一刻她想要立即離開,她戰戰兢兢去看馮太后,馮太后的目光果然也落在她身上。
「暗害蕭煜的人,可不
止是馮家,」馮太后嘴角彎起露出笑容,「豫王太妃,那證據你到底是何時得到的?真的是不敢確定真假,所以沒有拿出來嗎?還是故意藏匿,眼看著蕭煜被殺?」
豫王太妃只感覺周圍的視線紛紛落在她身上:「煜哥兒是我的骨肉,我真的知曉實情,絕不會隱瞞,一個母親怎會害自己的孩兒?」
「虎毒不食子,這話說的沒錯,」馮太后道,「但如果,那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呢?」
豫王太妃整個人愣在那裡。
馮太后轉過頭去看不遠處的相王:「老相王,哀家曾讓你在族中尋一個人,你還記得嗎?」
相王仔細想了想,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馮太后接著道:「你可知我尋那人是為什麼?」
相王道:「微臣問過,您沒有說。」
馮太后道:「我是問他當年張皇后最後一胎生下的孩兒,到底有沒有夭折,你猜他說什麼?」
巨大的恐懼向豫王太妃壓來,她的心仿佛就要躍出嗓子口。
馮太后道:「他說,張皇后產下一男嬰,那男嬰十分康健,並無先天不足之症,但半個時辰後,卻說張氏的兒子太過羸弱,已經夭折了。一個康健的孩子,怎麼突然成了這般?你們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緣由?」
「巧合的是,當天晚上,豫王太妃也產下嫡長子蕭煜。我記得太醫院有給豫王太妃請脈的脈案,上面說豫王太妃胎氣不順,肚腹始終不長,有滑胎之兆。豫王太妃為此一直臥床養胎,生產之前幾日甚至見紅,沒想到卻生下了一個白胖康健的孩兒。」
豫王太妃想要打斷馮太后的話,但顯然馮太后還沒有盡興:「其實那會兒還有一個甚少人知曉的秘密,張皇后和豫王太妃生產前,太祖總會夢到嬰兒啼哭,夜夜不得安穩,於是尋到清正寺的高僧,高僧推算怨嬰纏身,此乃太祖和大齊的因果,太祖背上這因果,五年內恐會賓天,大齊背上這因果,會生禍亂,國運也隨之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