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風雨交加的一天晚上,豫王太妃聽到了那低語聲到底在說些什麼。
那「女鬼」在說:還我兒命來。
不止如此,那「女鬼」每晚都會倒數日子。
從第二十一天,念到今日已經是第七天了。
好像數的日子一到,就會前來索命。
豫王太妃好幾日睡不著覺,有些事不信也不行,偏偏在馮太后故意放出風聲質疑她的時候開始鬧鬼。
仿佛是在告訴她,這次她一定在劫難逃。
外面局面緊迫,家中還有鬼物作祟,蕭祈也沒有任何消息,豫王太妃心力交瘁,因此在禁軍闖入豫王府時,腦子裡一片恍惚。
終於來了,張氏終於來報復了。
即便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豫王太妃還是覺得這其中有「張氏」在搗鬼,只不過張氏的目的是她,旁人都瞧不見罷了。
豫王太妃掙扎著看向大宗正,正欲說些什麼,只見大宗正向外看了一眼:「讓人進來吧!」
片刻之後,兩位太醫院的郎中進了屋。
豫王太妃不知大宗正是何意圖,一旁的禁軍已經將她手臂翻轉,露出了她的手腕。
太醫院郎中輪流上前為豫王太妃診脈。
兩個人都診好之後,開始翻看豫王太妃多年的脈案,然後低語商量了片刻得到答案。
黃太醫向大宗正道:「豫王太妃髒氣有熱,熏熱於胎,致生下
的小兒濕熱寒滯、瘀血內阻,太妃雖多年調養,但收效甚微,不足以順利產子,即便勉強有孕,生下小兒,也會在半月內夭折。」
豫王太妃開始不明白為何朝廷要請兩個太醫為她診脈,當聽到「不足以順利產子」這話後,隱隱約約知曉朝廷的意圖。
「哈哈哈,」豫王太妃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竟然想出了這樣的法子,說我不能生產?呸,蕭煜和蕭祈都是我的兒子……」
不等豫王太妃說完,大宗正上前幾步站在豫王太妃面前,他居高臨下地垂頭看著豫王太妃:「你可知曉周氏?應當是府上的姨娘,十幾年前被你趕出了府。」
豫王太妃神情一僵。
大宗正拿出了一封信函,展開湊在豫王太妃眼前:「這是周氏的供述,後面還有蕭祈親筆書寫的信函,證實周氏所說都是實情。」
「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蕭祈乃周氏所生,只因你曾讓人暗中殺害懷孕的周氏,老豫王才將周氏藏匿起來,後以周氏之子替代你那親生兒子,而你生下的孩兒在落地不久就夭折了。」
豫王太妃盯著那紙箋,周氏所寫她本沒有在意,可當大宗正展開蕭祈的書信時,豫王太妃眼球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是祈哥兒的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