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式的建築風格,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瓦片在夜幕星光的陪襯下顯得古老又神秘。
大概是太久沒人居住的原因,這棟別墅的四周雜草叢生,白色薔薇瘋狂生長。
花瓣輕盈,細膩如絲。
別墅內沒有管家也沒有女傭,三人進門後十分默契地開始分工合作——
莎拉和喬休負責房屋打掃,許諾諾則去後院的菜園尋了些蔬菜給兩人煮飯。
這一晚明明平靜且安定,可許諾諾卻睡得非常不踏實。
她夢到自己從高空極速墜落,掉進一個巨大的漩渦,她在漩渦中心痛苦地掙扎,最後卻越陷越深。
幸而趕在徹底窒息的前一瞬清醒過來,耳邊卻傳來幾聲槍響和莎拉的失聲尖叫。
許諾諾心底一沉,奮力掀開被子,踏著一雙毛絨絨的白色拖鞋往一樓客廳跑。
客廳內多了四個男人。
領頭的懶靠在正中間的沙發上,光看背影就知道長得最好看。
熟悉的軍靴迷彩褲。
大塊頭陳頌文和戴黑框眼鏡的阿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斯貝利坐在他旁邊。
莎拉趴在沙發前的地板上,抱著斯貝利小腿不停地哭求。
「Lee,喬休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朋友,你放過他,你放過他好不好?」
「我和他只是簡單的合作關係,是普通的朋友!」
「你別殺他,我求你,我求求你!Lee,我不記得你,我真的不記得你啊!!我也不是Amy,我叫莎拉。」
「我是莎拉……」
……
斯貝利什麼都沒說,他掐著莎拉下頜,專注地看著莎拉哭到絕望的眼睛,溫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湛藍色眼瞳里明明全都是心疼,卻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
手裡捏著一張從喬休衣袋裡搜出來的銀行卡,他給這個女人的錢,她轉手就放進另一個男人的衣袋。
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他真心相待,她卻永遠都在騙他!
右側的壁爐「噼里啪啦」地閃著火光。
空氣中彌散著足以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然後許諾諾看到了角落裡渾身是血的喬休。
他被綁在一木製十字架上,腳底是鮮紅刺目的血流,淌過破碎的金鍊眼鏡。
莎拉每替他求情一句,牧寧池手裡的手槍就扣動一次扳機。
男人專門避開喬休致命的部分,愉悅且愜意地享受著這種虐殺的快感。
「牧寧池……」
許諾諾呼吸困難,開口時的聲音細弱的如同蚊子一般,但牧寧池還是聽到了。
他頭也不回地對著許諾諾沉聲命令。
「過來。」
許諾諾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緩慢下樓。腳下的地板像是沒有重量的棉花,每次踏上去都會失去重心,搖搖墜晃地像是隨時都會摔倒在地。
她站定在牧寧池面前,男人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輕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