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笙轉過身子,動作機械式地向靖王行了一禮,言語淡淡地說:「臣婦祝氏見過靖王殿下。」
「懿夫人不必多禮,今日死者為大,父皇免了你的禮儀,你快起來吧。」靖王伸出手,做了一個虛托的手勢,聲音溫潤有禮。
祝長笙面無表情地回道:「多謝靖王殿下。」
她緩緩立直身子,微抬眸,視線冷淡地掠過靖王,未正眼看他,便又說道:「魏府忙碌,臣婦要下去安排打點,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靖王與側妃娘娘見諒。」
她實在沒功夫跟這個男人虛與委蛇,裝腔作勢,便轉身離開。
靖王見狀,趕緊開聲阻止:「懿夫人,本王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祝長笙腳步微頓,提高警惕,回身問道:「何事?」
靖王握著祝元姝的手,向著祝長笙那走前了一步:「本王聽聞神武大將軍生前自傳了一本《遺志》,本王希望有朝一日可鑑賞神武大將軍的《遺志》,不知有沒有在懿夫人手裡。」
遺志?祝長笙細想了一番。
她記得,前世靖王從外面得到了一本手寫的筆錄,上面記載著魏淵自創的奇兵盾甲術和槍法,以及魏淵每收復一座城池後,所記錄下來的戰情。
據說,魏淵傳下來的《遺志》有很大的價值,是可興大晉,乃至統一五國的東西。
而前世的靖王只得到一半,另一半聽說被敵國燒毀了。
若這本《遺志》真的對大晉國有好處,那也不該交到靖王手裡,而是該交給皇帝。
「臣婦燒掉了。」
「燒了?」靖王心中駭然。
祝長笙表情平靜地回道:「臣婦已將夫君的遺物都燒給他了,就在那火盆里。」
她伸手指著靈堂中間擺放著的幾個火盆。
好幾個下人不停的往火盆里燒冥紙,盆子裡的灰漲的厚厚一層。
靖王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面色不變,可嘴角的表情卻僵了僵。
祝長笙向他福了一個身,便走入靈堂跪在地上燒紙錢。
就在這時,靖王府來人了。
「王爺,王妃吐血了。」
「什麼,怎麼會吐血?」祝元姝驚呼了一聲。
靖王已快步離開靈堂,祝元姝也跟著追出去。
靖王與祝元姝很快便離開了魏府。
祝長笙聽到身後漸漸消失地腳步聲,緩緩轉頭看向前來報信的丫鬟紅姍。
靖王府的人,個個都不簡單吶,祝元姝有得受了。
這時,夙紀匆匆走入靈堂,跪在祝長笙身旁,對祝長笙說道:「夫人,守大門的孫狗來報,他說看到族長的二公子光著身子從夫人院子裡跑出來。」
「從我房間走出來?」祝長笙回頭看夙紀管事。
水瑤聽到這話,立刻挽起袖子,快速衝出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