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你去留學是想讀小提琴專業吧?」
「你那五音不全的小提琴水平,不知道又搶了哪個勤學苦練的窮學生的名額?」
「我剛好替天行道廢了你的手,你留學的路子怕是要變得崎嶇了,要是你像王姣一樣再惡意傷人,那你可連師大的文憑都要拿不到了,哈……」
刁薇情緒失控,瘋狂地開始砸東西,尖叫。
「有沒有人啊!給我叫救護車!!我的手——」
同學們聽到刁薇的聲音,紛紛著急想開門進來。
可就在這時,另一道更無辜,更悽慘的女孩的聲音響起——
「刁薇!別砸——別打了,我頭上有傷——」
刁薇愣住了,她滿是鮮血的手抓著自己的裙擺試圖止血,瞪著眼睛看著向後倒在地上的白枝。
刁薇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眾人心目中剛正不阿的貧困生,原來她也會演。
甚至,比她們所有人都更深諳人性的幽微黑暗。
刁薇從來沒有像那一秒一樣恐慌過。
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完全發瘋了,尖叫,砸東西……
而這時門口的同學都在議論。
「剛才那個聲音好像是白枝!」
「怎麼辦要不要進去看一看,刁薇又在打人!」
「白枝本來就受傷了,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已經毀了一個清雅,不能再讓別的同學步這個後轍,把門撞開!」
同學們撞開門後看到的一幕,就是白枝跌倒在地上。頭上的紗布已經又溢出了新的血。
刁薇的婚紗上也有血。
可是,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地,不約而同地,都把白枝包圍保護了起來。
然後,圍成一個圈,虎視眈眈地看著刁薇。
那個眼神,好像是隱忍她許久,今天終於要和她魚死網破!
刁薇現在疼得撕心裂肺,尖叫著為自己辯解:「你們那樣看著我幹什麼?!是她扎我,她用釘子扎我的手啊!!」
刁薇伸出她鮮血淋漓的手。
可是傷口已經在她憤怒的打砸中完全變樣了,變得更深也更嚴重。早已分辨不出是釘子還是別的原因導致。
倒在地上的白枝被同學扶起來,她沉著嗓子說:「刁薇,你已經污衊了我做槍手,把我打成這樣。現在你的手被你砸碎的玻璃渣弄破,也要賴到我頭上嗎?」
「沒錯!刁薇,你別太過了!」
「你家有錢了不起,可我們也不欠你的!上次就是你就嫉妒清雅故意掉落相機砸得她一輩子不能跳舞,你以為我們心裡不清楚嗎?!」
「趕緊滾出我們學校吧,你這個禍害!」
同學們全都護著白枝。
疼痛和攻心的怒意讓刁薇幾乎瘋癲。
她尖叫,用最難聽的話罵白枝。
可白枝那墨黑的瞳仁,竟然公然對著她,浮現出絲絲的笑意。
刁薇看著那笑,從頭頂發涼到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