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拼命控制。
他知道他一吻,她就會清醒過來,這裡的氣氛,也就結束了。
兩個人就在這連窗戶都沒有的地下室賓館裡,維持著這樣的動作。
有一個問題白枝一直很困惑。
但她之前一直忙著疏遠陸皓,就不曾問過。
已經到了至暗時刻,他如今是她身邊唯一的人。
白枝望著沒有窗戶的牆壁,那牆上掛著的是一副廉價的列印畫,畫面在淚水中模糊。
「我和周淙也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不恨我嗎?」
陸皓:「恨,但你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就算是恨,也恨不到你。
從始至終,我都是把你當做我的自己人。
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女朋友。
你只是,暫時地去了他的身邊而已。
白枝為這個答案一愣,看著陸皓落下來的嘴唇,下意識地偏頭。
「我們分手很久了,陸皓。」
陸皓:「在我這裡沒有。」
白枝:「如果法律不懲罰麥麥,你也不會阻止我殺掉她嗎?」
陸皓還是微笑,搖頭。
「你忘了,昨晚她的嘴,是被我削下來的麼?」他一邊說,一邊溫柔地理著白枝臉上的碎發,「嗯?」
白枝有剎那地被迷惑。
假如一開始,註定要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是陸皓呢?
真的是這樣嗎?
她和周淙也,只是她走岔的一段路。
白枝:「我們殺了她,就是殺人犯了。」
陸皓搖頭:「我可以帶你墨西哥,只有我們兩個。」
「枝枝,你想做一切,我都支持你。」
她的喜好,他一直記得那麼清晰。
她最喜歡的畫家弗里達,那他就帶她去墨西哥。
離開這裡一切。
總歸,從陸家雙開家破人亡開始,他的生活早就是四海為家。
白枝雙眸空洞,似乎在想。
她也沒有急於推開陸皓抱著自己的手。
也不知是沒注意到,還是麻木。
她不知道是想到了誰,也不知道想到了那些畫面,此刻的她像個懷疑主義的提線木偶,冷不丁就問。
「你為我做這些,是因為想跟我上床嗎?」
陸皓卻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問。
她想到的,是周淙也。
是周淙也傷害了她的感情,她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因為周淙也,占有了她,對她一切的好,都需要不停不停地占有她。
她的底線一讓再讓,可是周淙也,卻從未真的為她付出過一切。
陸皓抓緊抱住她的手指:「不是。」
她像個信仰崩塌的玩偶,空洞地看著他。
「那你想跟我上床嗎?」
陸皓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