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記得錢誠說求婚要鑽戒的事,他一直都放在心上。
他也挑了很久,做了很多功課。
可是無論他再怎麼用心,也是一邊用心,一邊忐忑。
這種忐忑對他來說是相當罕見的。他去談多大的生意,都沒有這樣忐忑過。
大概是潛意識裡就知道,她不會願意嫁給他,也不會喜歡他送的戒指吧。
可他還是做了,知其不可而為之。
白枝是沒有見過周淙也這樣的。
她小小一個人站在他身前,看了一眼那不知道有幾克拉的鑽戒,又看看他,好玩地看著他。
「送我的?求婚嗎?」
周淙也:「是的。」
白枝:「求婚不是應該要有燭光晚餐和單膝下跪嗎?」
周淙也當然隨時可以單膝下跪和她求婚。
「我跪下,你就會同意嗎?」
白枝:「那你不是要先跪了我才知道。」
可這不是跪不跪的問題。是她不滿意。
她一點都不滿意。
這個結果是他預料過的。
白枝:「戒指挺好的,你幫我收了吧,就跟那些珠寶放在一起。」
她指的是溪墅里,他送她的,她碰都沒有碰過一下的那些東西。
這次他沒聽她的,周淙也二話不說直接拿過來她的手,拿出戒指給她套上。
「不行,這枚戒指意義不一樣。」
「你要戴。」
白枝看著自己手上鴿子蛋大還圍鑲鑽石的鑽戒一下子笑了。
這枚鑽戒真的很大,還是稀世的粉鑽,她都不知道要多少錢。
多少錢在周淙也那裡也就是數字。
她也無感。
比著手指在酒店燈光下觀看。
「可是我還沒有答應你呢。」
「答應我,我以後就不會跟別的女人聊天,也不會跟別的女人坐在一起。」他很認真。
「你就不用再生氣了。」
因為他以為白枝剛剛在車上那樣的表現是在乎他。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她在乎過了。
哪怕是對他撒潑,那也是久違的好事。
所以他一時沒忍住直接把鑽戒給她。
白枝還在看鑽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著手指和戒指在那裡看:「可是你跟誰聊天,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有關係,你會生氣。」他說。
她看他一眼:「那我如果收下它,以後還可以跟別的男生聊天說話嗎?」
「正常聊天可以,但喜歡你的男生,不可以。」
白枝說著就把鑽戒摘下來。
可是周淙也卻直接把她指尖握住。
白枝生氣了:「我不要。」
周淙也:「要。」
白枝:「我不喜歡髒男人,不喜歡別人用過的,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