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很燙,像黑色的太陽,讓她無所遁形,
可是陸皓的問題好像更燙。
直照進她心底的幽暗,好像要把的心臟燙出疤。
她沒辦法做到在面對周淙也這般赤誠的目光的情況下回答陸皓這個問題。
可是她更沒辦法,在他如此直白地望向自己的時候——背過他,躲著他的目光,投向另外一個男人。
於是白枝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那。
接受陸皓如酷刑般的拷問。
在周淙也那滿是愛意和熱忱眼神的籠罩和沐浴下,說了一個「是」。
曾經,的確,是想戲弄,所以接近周淙也的。
陸皓:「那你和他做.愛,也是戲弄他嗎?」
白枝真是一秒都聊不下去了。
可那邊陸皓的話如雷貫耳砸下來。
「可憐的枝枝,」
「你到現在不肯利用我,可當初卻戲弄他的性.欲,戲弄他整個人的意志。你說你不愛我,但你又沒有見過愛情,你怎麼知道你對他的放浪和豁出去,是愛情的樣子;還是對我的克制和觸碰一下都想收回手才是愛情真正的樣子?」
「所以,我一點也不害怕呢,周老師,你聽見了嗎,」陸皓突然話鋒一轉,
「你只是占了她愛情世界裡明亮的那面,而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她愛情世界裡的暗面陰影,永遠是我的,」
「很遺憾你沒有答應付辛和他一起聯手除掉我呢,否則,我就能永遠住在她心裡的陰影里——時間一長,她就能看到她對我的愛,你們,就再也回不到當初。」
白枝這個時候才知道,陸皓的電話,不僅是打給她的。
還連著周淙也。
陸皓不是一個只會文藝的藝術家。
他向來擅長操作電子設備。
這是他還在師大上學時,白枝就知道的。
就算他最後沒有學藝術,學金融,學醫,他都有一顆相當好的理工腦。
白枝站在那裡不說話。
那一次,她終於明白,什麼是愛情里的誠惶誠恐。
電話就這麼隨著雨聲消歇了。
這一晚,陸皓最終沒有強硬要求白枝去和他一起喝酒。
當他的所作所為,無疑是想給周淙也白枝心裡紮下一根刺。
白枝收起手機以後,樓下站在雨幕里的男人才邁開一腳。走上白石玉的台階,進入這座洋樓的大門。
男人的情緒,看不出來因為陸皓剛才那番言語有什麼變化。
黑色的身影籠罩在黑色之下。
很多時候,白枝都認為這個世上不會有什麼事還能讓他發瘋——除了她親自刺激他。
其實白枝猜到他會過來。只是上一次兩個人的分別不算多麼愉快,還記得他們說要離婚分手的事。
他的偏激也讓她害怕,所以周淙也進樓以後,她下意識地把房間門給反鎖了。
周淙也上樓的時候聽到反鎖的聲音。
男人沒什麼表情,就沒有再去敲門或者拿鑰匙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