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模樣隨意:「雖然你說不需要,可我還是想替你做。」
雖然已經用不上了,但是白枝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這不僅是他的一番善意,也是俞老對她的一番心意。
心意,千金重。
白枝將那枚印章放在手心。只覺得沉甸甸的。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道。
「我會把,這個,送給京北的同事,讓他們試試看,能不能再把利茲夫人請回來。」
言外之意,就是謝謝他的好意。
但,這件事,現在也不是她負責的了。
她算是停職的狀態。
陸皓一頓,然後說了一聲「嗯」。
白枝在糾結需不需要說一聲謝謝。
不過她還沒有糾結好,陸皓就已經走了。
白枝回過神來,陸皓已經走了幾步遠。
他孤身走在田野當中,背影看起來很自在。
少年的身影,和這暮色四合的山野莫名非常契合。
竟然,還有幾分鬆快的觀感。
白枝看著他輕快的腳步,越去越遠,驚起田裡在吃穀物的幾隻飛鳥。
那輕快在這一秒忽然消失。
大概是他也同時想到了什麼,少年身形一頓。
太陽跌下山頭去,猛地整個天地一下就暗了下去。
就是那一秒,白枝感到非常地不安。
她忽然想起一幅世界名畫。
《麥田上的鴉群》。
梵谷的絕筆作。
在完成這幅畫後兩個月,他舉槍自盡。
畫中,就是與之非常相似的畫面。
掙扎的道路,像攤開的手腳,延伸到遠方。憤然而起的烏鴉。猶如被槍聲驚嚇。
白枝幾乎下意識就對陸皓張口喊道:「陸皓?」
陸皓沒轉身,但是身形頓住。
白枝試探性向前走一步。
試探地問他。
「你……」
「喜歡這裡嗎?」
雖然說不清道不明。
但白枝就是覺得,他好像還挺喜歡這個地方的。
上次來也會覺得舒心,這一次再來,舒心中還多加了熟悉的感覺。
因為,她好久沒有看到他邁出輕快的步子了。
是那群鳥飛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才一下子壓抑下來。
然後就傳達出了某種很危險的信號。
白枝的聲音順風而來。從後面和風飄入他耳朵。
陸皓原本黑暗的世界裡,就有那麼一絲絲微弱的光線,是俞老對他的知遇之恩,也有白枝偶爾迸發出的善意,在他心裡攢著星星點點的微光。
就在這微光要散盡的時候,好像又被她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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