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正準備刷卡拿下。
戴著眼鏡的老闆娘，手裡拎著一件黑白的馬面裙，一邊走出來一邊掃了白枝一眼。
「那件粉色的不賣。」
厲珺頓時有點不爽：「不賣？那為什麼掛在這裡。」
老闆娘：「不是我不肯賣，是這件有點特殊。講道理只能展示，不能賣。」
特殊。
厲珺之前聽說過這家店，圈子裡風評很不錯。很多明星私服都在穿。
但是，她今天也是第一次來。
不知道這店家有什麼講究。
只是門店裡，有許多佛教唐卡的元素，這周圍，也坐落著一個全國有名的喇嘛教寺廟。導致這一帶都有點佛門福地的感覺。
老胡同里的講究，自然就多了。
白枝也沒有衝動。尊重一些文化的差異。
但是剛才店裡一圈看下來，的確只有這件最合她心意了。
看上這一件，再看其他的衣服，多多少少有些除卻巫山不是雲。
白枝又向來是個寧折不彎的。
「老闆，我也很喜歡宋徽宗趙佶，所以是誠心喜歡這一件，從它的設計到氣質，都十分在我的審美點上，如果我能擁有它，買回去也會好好對待保養，絕不是穿一次就壓箱底的那種。」
老闆娘坐下來，推了一下眼鏡，掃了白枝一眼。
「看你也是個面相好心善的小姑娘，我且就告訴你吧。」
「不是我不賣，是因為啊，這一件，已經有人定了。」
厲珺：「但是這一件掛在這裡應該有段時間了吧？有人定，她為什麼不來娶？再過季節就穿不了了。」
厲珺的性格向來比較強勢。
誰知道那老闆娘也是個有脾氣的。
厲珺強勢，老闆娘就不說話。不理她，低頭只做自己的事，刺繡。
被明晃晃忽視身價大幾十億的厲總：「……」
白枝與厲珺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嘀咕。
最後還是白枝上前說：「既然有人定了，我們也沒有強占的道理，只是這麼好看的衣服沒人穿，也的確是可惜了。」
老闆娘也有意思，不理厲珺，但是理白枝。
「姑娘，那客人不是故意不來拿，是來不了了。」
「那位姑娘，年初定的這件衣服，我做了小半年，結果我還沒做好，她就得病死了。」
這下，白枝和厲珺微微一愣。
「原本呀，她想秋天穿上這身衣裳去一趟蘇州，下一次江南，但是誰知道那次化療沒挺過去呢。」
「這件衣服我掛在這兒不賣，真的不是故意為難你們，是怕有些人忌諱這個，不吉利。」
死人定的衣服，忌諱的人，自然是要忌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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