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童慶栓她的時候她沒怕。
可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老虎鉗,還是離脖子這麼近的地方,仿佛一下子能給她脖子擰斷似的。
白枝嚇得一瑟縮,還閉上了眼睛。
這時,男人熟悉的嗓音,安靜而嚴肅,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責備。
「現在知道怕了?」
「剛才單獨帶人上車的時候勇敢牛牛附身?」
「勇敢牛牛,不怕困難嗯?」
白枝:「……」
一聽就是周淙也的聲音。
居然還嘴毒她!
她推門下車。要找他理論似的:「你還說我呢,突然伸過來一個老虎鉗喀的一聲!」白枝做出很誇張的樣子,「那麼突然,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她專心跟他理論的時候,周淙也卻沒說話。
視線、注意力都在她脖子上。
雪白的脖子的確有些髒污、甚至是紅棕色的痕跡、
男人伸出手指,他的手指燙熱粗礪,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和女人滑嫩的脖頸相比,膚質的區別就很大了。
白枝脖子本來就敏感,
被他這麼一捻,不僅脖子上皮膚紅了,耳朵後面還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
耳朵垂也紅了。
一旁助理連忙撇開視線,不看上司調情。
而周淙也拇指拈她肌膚,卻是為了檢查她那處是血跡還是髒污。
拈過以後,他就發現了是陳年的鐵鏽,沉聲道:「要是把自己弄破皮,信不信以後我也找個像向漠那樣的保鏢二十四小時跟著你?」
白枝在心裡吐槽,
向漠那麼帥,一年輕大小伙子。就你這愛吃醋的性子,你忍得了麼你?
不過這會明顯不是調情的時候。
她很快看向童慶,見他沒有繼續做威脅她安全的事情後,就趕緊讓保安別再這樣扭著他,起碼用一種更有尊嚴的動作和方式。
而周淙也卻率先開了口。
「你兒子的診斷和病歷,都是權威有效的,你不放心,我可以幫你請周氏以外醫院的專家來複診。」
童慶也是衝動了。
今天,電話里那個人讓他用這種方式逼迫白枝,也不是真的要對白枝不利,只是教他用這種辦法「逼供」白枝說出真相。
童慶也是因為小童突然的昏迷,六神無主,才會上了這樣的當。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立即懊悔地紅了眼眶。
蒼老的手不住地擦拭眼淚。
「對不住,周院長,白枝小姐,我……」
他怎麼忘了,從一開始小貓開始,就是周梓燁幫了他。
到後來兒子出車禍住院,幫他的也是這位院長。
雖然兩個人素未謀面,但是聽著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說過,床位和核磁檢查,都是院長特批的。
不然,以那家醫院在全國的排名,核磁早都排到下個月去了。小童的病根本就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