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黎夢婉貼著季書的耳朵小聲的說:「剛才你點蠟燭,我差點就以為是我們的新婚夜了」。
那紅蠟燭,是上次訂婚的時候剩下的。
要不是家裡沒準備別的蠟燭,要不是怕影響黎夢婉睡覺,她也不會用。
季書心里隱隱後悔,想用老招式糊弄過去,裝睡。
奈何她鼾聲還沒起,一隻微涼的手鑽入了睡袍之中:「姐姐,晚安」。
季書的呼吸頓時就亂了,但黎夢婉躺在她懷中,什麼都不做,連那只手也一動不動,仿佛只是習慣性的找個溫軟的位置。
良久,季書的呼吸才漸漸的平緩下來,她對著漆黑的屋子,輕輕的說了句晚安。
其實點蠟燭的時候,她也有一種錯覺,一種即將和黎夢婉洞房的錯覺,哪怕身下的被鋪已經換了新的,並非紅色,而是淺淺的藍。
她感覺自己真的變壞了,很多時候,腦中閃現的,都是和黎夢婉的那事。
甚至黎夢婉不主動碰她了,她的心里還會很失落,就比如今晚。
季書帶著一點鬱氣慢慢的睡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前提起蠟燭的事,她當晚做了個桃色噩夢。
真的噩夢,為什麼是桃色呢,是因為她夢到自己和黎夢婉結婚了,大紅新房之中,季書正要親黎夢婉的時候,黎夢婉害羞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冷,然後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抵在季書的後頸上。
「這麼冒犯我,你說我是割了你這裡呢,還是斷手,或者斷腿」
溫柔的低語,卻如催命的惡魔。
「你……你恢復記憶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是我色迷心竅,我錯了,無論你怎麼懲罰我,我都認了」
季書當場跪在黎夢婉的面前。
黎夢婉冷笑一聲,手中的那把刀,一點點的割開季書後頸的皮膚。
然後,然後季書就醒了。
醒時,黎夢婉正給她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姐姐,你夢到什麼了?你冒犯了誰,什麼恢復記憶了」溫溫柔柔的語氣,和夢中簡直相差無二。
季書差點就以為自己沒睡醒,好在系統及時的提醒她一聲,說她今天該去給蘿蔔施肥了。
「我……我夢到你恢復記憶,我是說,假如你記起了以前的事,你會不會怪我冒犯了你」季書一邊換衣服,一邊支支吾吾的說。
啥?冒犯?
黎夢婉失笑:「不會啊,姐姐這麼好,我怎麼會怪姐姐,我喜歡姐姐還來不及呢」。
相反,她覺得自己要是恢復記憶,一定也會把自家這個小可愛alpha帶在身邊,然後,不管心情好不好,都可以調戲她,這樣的日子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