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墨嘆道:「瞧以前那模樣,還以為他對那劉錦兒沒有情,現在看來,這是有情而不自知呢。」
夏川萂笑道:「有情無情的,都是他們的事,跟咱們沒關係,這一倒手拿兩回錢的買賣還真好做,將這些錢都分下去吧。」
范思墨:「分給那兩千農夫家眷的撫恤銀已經夠多了,再分,別人可就要說閒話了。」
夏川萂嘆道:「分再多錢又有什麼用?人都沒了。罷了,暫且留著,等以後他們的孩子長大嫁娶置業,咱們也替他們的父親隨一份禮吧。」
范思墨:「好。」
安排好所有事,夏川萂開始復盤,尋找計劃中的漏洞。
范思墨見她如此連軸轉的不停歇,不由勸道:「再有個把時辰天就亮了,你不如先去歇息歇息。」
夏川萂揉了揉眉心,道:「我睡不著。」
她一閉眼,就是芸兒不住吐血的臉,大仇未報,這讓她怎麼睡的著?
金書進來,也勸道:「自從芸兒去了,你就這樣點燈熬油的熬著,再這樣下去,等仇報了,你也該去見芸兒了。」
夏川萂笑道;「那感情好。」
金書氣道:「估計芸兒不會歡迎你,見到你也不會高興的。」
夏川萂:......
「該死的人是我,她是替我死的。」
金書:「......要是我在場,我也心甘情願替你去死,你若是一直這樣,可將芸兒置於何地呢?你死了,她也活不成,你死了,咱們也活不成,這個道理,我以為你早就明白了。」
夏川萂將頭埋在臂彎里,不聽她這話。
金書和范思墨對視一眼,金書來到夏川萂面前,將她攬在懷裡,勸道:「就睡一會兒,郭守成跑不了的。」
夏川萂想睜開眼睛,但一股淡淡的幽香從金書懷中飄入她的鼻中,夏川萂連反應都沒有,就昏睡了過去。
金書將她放倒在蓆子上,范思墨抱著一床薄被過來給她蓋上,擔憂問道:「沒事吧?能睡多久?」
金書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隨手扔的遠遠的,道:「能有什麼事?這荷包就沾染了一點太極香,我帶在身上一點影響都沒有,是她太累了,又對我沒防備,才聞著這麼一點味兒就自己睡過去了。至於能睡多久,就看她自己了。」
太極香是慶宇帝給夏川萂進獻的香料的名字,因為慶宇帝日常起居的宮殿名為太極宮,這香便賜名太極香。
范思墨嘆道:「也只能如此了。唉,只芸兒一個她就這樣,要是以後咱們當中的誰先她一步去了......」
「呸呸呸你渾說什麼呢?」金書柳眉倒豎,道:「咱們都要活的好好的,誰都不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