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頡造字,人間從此有了文字,文字是人族力量的根基。若無字,聖人不可傳道,天子不可傳令,詩家不可傳言,史家不可傳書。
面對著儒道聖者以靈力修為點化的字,馮夫人如臨大敵。
黑龍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忌憚,想要以強悍的龍族身體衝破這層水墨屏障。
黑龍就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牢籠束縛住,無論如何嘶吼,都無法在半空中翻騰。
巨大的水墨「定」字,重新變回了旋轉的墨點。天空中像是有一隻巨大的手,用這些水墨迅速勾勒出一個峨冠博帶的青年。
當他在半空中成型之後,站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又變成了來時的模樣,容貌清俊,神色冷肅,目光沉靜如幽深的潭水。
他看向無法動彈的馮夫人,垂下眼眸。
剎那之間,勝負已分。
「尊者不愧是與三垣宗劍尊並稱人族雙璧的儒道聖者,此局是老身輸了。」馮夫人語氣中有些哀求之意,說道:「我一直聽聞儒道聖者可知天下事,這條小魚妖並沒有犯下任何的過錯,還望尊者明鑑。」
「方才冒犯了。」陸玄明向著黑衣老嫗一揖,態度卻絲毫沒有鬆動,看向宅邸深處,感受到微弱妖氣,目光更加冷冽:「生而為妖,就是最大的錯處。」
馮夫人神色一變,知道事情再無轉圜餘地,她勉強轉過頭,目光悲哀地看著身後的宅邸,「老身要對那位小友食言了。」
陸玄明抬起手,淡藍色的廣袖為風吹動。他手中的竹傘變幻成了一副捲軸,展開是一幅空白畫卷。與之相對的,雕欄畫棟的宅邸褪去色彩,宛若黑白二色的虛影,飄散成空中的墨點,被吸入畫卷。空白的絹帛上逐漸勾勒出庭院的一角。
在宅邸中走動的侍者四散奔逃,卻無法逃出褪去色彩的結局。在入畫之後,侍者被定格成了怪模怪樣的蝦蟹,目光中依然透露著驚恐。
府邸深處,是一間書房,擺放著九張桌椅。孩子們正搖頭晃腦地念書,小魚沒有出聲,但是也跟著一起搖頭晃腦,顯然覺得很是好玩。
有個開小差的孩子念到一半,探頭想看外面,走廊里養了只鸚哥。
他叫了一聲:「外面、外面好可怕。」
孩子們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他們看著周圍的一切都迅速坍塌,變成水墨。宅邸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外面的雕欄畫棟像是障眼法一樣,他們身處的只是一片荒僻的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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