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驚喜來的太突然,小肥啾被驚住了,許久才回神,眨巴著豆豆眼,查看著系統地圖。看到宿主要去的目的地,小肥啾好奇地問道:「宿主是要去妖界?那宿主會去見一見妖皇嗎?」
孟渡笑了下,「不如說,我正是為了妖皇和南洲妖界而去。」
她摘下腰間骨笛,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吹起了笛聲。海浪是難測的天威,她的笛聲也是波瀾壯闊,甚至其中氣勢穩穩地壓過了兇險的海浪。就像是一直藏鋒的神兵利器,今日方才出鞘,不動則已,一鳴驚人。偏偏吹出這樣曲調的孟渡,神情依然從容淡定,整個人說不出的寫意風流。
小肥啾歪頭,聽著笛聲曲調,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孟渡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它對孟渡說道:「宿主,請讓第一仙門的劍尊為你俯首稱臣、讓龍族太子奉你為主、讓心性高潔的儒道至聖唯你命是從、讓狡詐精明的妖皇對你坦誠一切、讓殘暴冷血的魔主願意把性命交在你手上。」
小肥啾聽著曲聲,從衣兜里仰頭望著孟渡的下巴,它忽然對宿主又充滿了信心。如果是宿主的話,只要她願意,妖皇絕對會被攻略成功的。
*
那是一個噩夢。
龐大的白狐臥在王座上,夢到它失去一切,被利刃穿心。強烈的心悸讓它醒了過來,白狐睜開了蒼青色的眼睛。
古樸的妖皇宮一片寂靜,白狐一族晝伏夜出,妖皇休息假寐時,宮殿裡一切都靜悄悄的。它從王座上站起身,毛茸茸的耳朵豎起,九條大尾巴晃了晃,柔順的皮毛極為有光澤,蒼青色的眼珠子泛著冷漠的殺意。
當妖族修行到神魂化形的程度,和天地之間的溝通也會越多,方才的夢是預警。
「修仙界可有異動?」
妖皇身邊的暗探潛伏在黑暗裡,默默地回話道:「修仙界最近並無風聲要來犯邊妖界,看守沙海的異獸也無異動。」
臥於王座上的白狐暫且安下心。
千年前修仙界中出現了許多人族天驕,一舉逆轉了人族與妖族的勢力。昔日強橫的妖族被迫遷居南洲,修仙界、妖界、人界,三個地方分別出現了結界。自此,凡人可以安居人界,那些恐怖的妖族和世外仙人都成了遙遠的傳說。
走上了錯誤道途的妖族以人族血肉為食,即使有著結界依然不能庇護住凡間。修仙界會時刻安排弟子在結界附近巡邏之外,那些罕無人煙的結界處是由上古異獸來看守。在兇險的流沙中,就有一隻生於天地初開之際的異獸,它一身二首,其中一個腦袋面向妖界,一個腦袋面向人界,渾身布滿藍色鱗片,看守著結界。
白猿劃著名一葉扁舟,終於抵達了南海的盡頭。盡頭處是一片荒蕪大漠,一望無際的沙海緩緩流動著,看起來靜謐美好。南海掀起風浪,有貝殼被沖刷到流沙上,很快陷入沙海,被淹沒在沙子裡。
這片荒蕪的沙漠實際上是可以吞噬許多東西的「海」,危險程度比起南海海域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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