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殺太子」來,自己才是當年那個真正下殺手的人,而後一句「被太子殺」又叫他不禁聯想起歷史上多少起謀逆之事,只覺得背後有些寒浸浸的。
但這種事是不能同人訴說的,包括他無話不談的結髮皇后,所以這陣子總是悶坐出神,看上去仍舊十分不樂。
姒皇后早看出了他的心思,但她心中另有一番道理,當年的事既已做下,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這樣為此憂心忡忡,不是為君之道。
於是她這日走進兩儀殿的東暖閣里,打斷正在靜坐沉思的開景帝,笑著說道:「明日正月十五,是個團圓節慶,今年花燈新鮮樣式也多,到時候宗室皇親們全部進宮拜賀,見你一臉肅穆,算怎麼回事?」
開景帝開始還有些不耐煩,聽到後半句,也想到好好一個新春,不該這樣沉悶,於是面上和緩了幾分:「只是想起一些朝臣黨爭可惡,攪得宗室不寧,罷,不去提它。」
說完他起身同姒皇后一起出了兩儀殿暖閣,往後邊御湖上看宮人冰嬉散心去了。
到正月十五這日,京中各家各戶都掛起了花燈,這日朝臣們不必像年初一那樣全部進宮朝賀,只有宗室皇親們需要早早進宮,隨開景帝及姒皇后到延壽殿祭拜太乙,午時出宮,到傍晚酉時再進宮赴宴,參加晚間的花燈節。
姬嬰此刻坐在回景園的車裡,閉著雙眼,身子隨車輛走動微微搖晃,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
她昨夜歇得晚,這日又是卯時初刻就出了門,饒是不慣歇晌的人,也得回去補上一覺,免得晚上夜宴沒有精神,御前失儀。
所以她一進府,見連翹拿著幾封北邊送回來的密報,忙擺擺手:「不差這半日,我得先去睡一覺,這些明日再看。」
說完她大步往後院走去,連翹見她確實看上去有些疲憊,遂又將信拿回書房收好。
到申時三刻,姬嬰在榻上被執事人輕聲喚醒,她坐起來定了定神,只覺得清醒了不少,遂忙下榻更衣,換上一件銀紅蟒袍,頭戴一頂黑紗鑲珠冠,還是一貫的素簡打扮,她牽著同樣換好朝服的姬嫖,一起登車往宮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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