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要見我?」她說著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明天我帶你去,好不好。」他地垂下頭,高挺的鼻尖與她相互碰觸,黑沉眼眸緊緊攝住她,不放過一絲一毫。
白皎:「這也太急了。」
哪有這樣的人。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他言外之意,說是拜訪,實際上不就是去見家長嗎?
她抿緊紅唇,紅潤臉頰忽然輕輕捧起,連偏移的可能都沒有,只能看著他:「你……」
「皎皎,答應我好不好。」他的心動盪不安,破碎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可憐大狗狗,白皎下意識就想摸一摸。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摸摸他粗糲的頭髮,像是在安撫狗狗,嘆了口氣:「是不是誰又惹你啦,怎麼突然那麼緊張?」
陳紀妄固執地看著她,忽然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瞬間拉滿,箍得她喘不過氣,他一個勁兒地問:「皎皎,答應我好不好?」
低聲下氣,近乎央求。
他全身緊繃,叫她總覺得,他周身縈繞著一種患得患失的惶恐。
怎麼可能?
有什麼能讓他這樣擔憂?
她抿了抿唇:「你很真這麼著急嗎?」
回答她的是他越發收緊的臂膀,以及一片明了的沉默。
白皎:「但是明天太快了,而且我什麼都沒準備,再推幾天好不好?」
她見過陳父,典型的成熟內斂的上位者,如果不是因為陳紀妄,她和對方根本就是兩條不會交錯的平行線。
那時她是驚恐生澀的學生,沉浸在恐懼中無法自拔,現在想想,真的挺糟糕的。
白皎有點在意。
她有一點輕微的過度追求完美。
「好!」他答應得乾脆利落,眉眼一片欣喜,近乎狂熱地注視她,喉結上下滾了滾,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的時候,突然被她推出去。
他沒離開,後背抵著堅硬的門,低垂下頭,漆黑眼眸一片晦暗翻滾。
她答應我了。
她很快就會是我的妻子。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饜足與欣喜。
天朗氣清,秋高氣爽。
因為要見家長,白皎穿了一身淺棕色羊絨呢子大衣,內搭輕薄襯衣,黑色半身裙,裁出優雅挺拔的身姿。純黑色長髮微微披散,別著一隻清潤透亮的珍珠夾子,乾淨純粹,清冷自然。
坐上轎車,眼眸瞥向一側的男人,金光鍍上他的臉頰,更襯出他俊美無儔的容貌。
可他坐姿筆挺,眉心緊皺,過分拘謹且不安。
白皎眨了眨眼,有點幸災樂禍,畢竟,他這副樣子,看起來比自己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