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窘地眨了眨眼,又濃又密的眼睫輕輕一顫,仿佛蝴蝶振翅而起,又似細細密密的蛛網纏纏繞繞,勾連著他的心。
半開半闔間,窺見水眸里浮出的羞澀和惱怒,可憐可愛。
「那你也不應該這麼做。」她嘟囔著說,誘人紅唇撅了撅,飽滿艷潤。
「為什麼?」
白皎噎住了,想到他好像失憶了,可能記不得這些事,臉上綻開艷麗的緋色,吞吞吐吐地說:「因為、因為男女授受不親。」
「你失憶了不知道,就算是親兄妹也不能這麼做。再說,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我!」
她兇巴巴地說,嬌氣卻並不惹人厭煩。
白希沉默一瞬,垂在袖子裡的指尖輕輕捻了捻,細膩觸感仿佛還有殘留。
他漆黑眼眸認真無比:「那我以後告訴你,你別生氣了?」
白皎怔怔半天,反應過來後,臉色愈發羞紅,她跺了跺腳,轉移話題:「我們不說這個了,說回之前的事兒,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我幹完了。」
白皎驚得睜圓了眼珠兒:「幹完了?你不累嗎?」
他搖搖頭:「不累。但是他們突然讓我回來了。」
白皎皺了皺眉,想起剛才他的輕鬆舉止,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說:「不累也不能這麼說。」
他微微抿唇,眼神不解:「怎麼說?」
白皎:「是人都會累,你不累人家就會覺得你奇怪,而且你剛加入青山村,雖然村里人大多樸實,但是也有那種不要臉的人,看你好欺負,說不定就央求你幫忙,占便宜。」
她幾乎掰開了揉碎了跟他講,眼神關切極了,晶亮的瞳仁倒映出他的模樣,水潤清透。
「哼,總之你就聽我的就好了。」
她說了一堆,忽然發現他沒什麼反應,便抬頭看了眼。
他正盯著她看,黑眸深邃,溫和清淺。
她輕抿紅唇,仰起雪白的小臉,無辜又天真地問他:「三哥,你看我幹嘛?」
男人垂眉斂目:「沒什麼。」
白皎神色一肅:「那我剛才說的你記住了嗎?一定不能被人給騙了,要是騙了你跟我說,我去幫你討回來!」
她說著拍拍胸脯,正氣凜然。
這話其實有些好笑,他是失憶不是失智,知道什麼是好是壞,比如白家,他知道,他們沒有什麼壞心思。
尤其——
是他眼前的人,更是天真可愛。
他不知道,自己對白皎用了多少讚美的詞彙,不過短短几天,儼然比她父母以及兩個兄長還要偏袒她。
說話間,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女聲:「白皎,你在家嗎?」
聲音熟悉,白皎立刻想起來,是田蜜。她的「好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