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對白皎的恨意,正是因為兩人的家世,她的親生父母漠視她甚至是恨她,可白皎父母,即使有了兩個兒子,也把她當寶貝寵溺。
這讓她怎麼不恨呢?
說到底,不過都是她找的藉口,全然忘了白皎曾經也幫助過她。
只能說壞人不分男女,好人你幫她,就算是拉一把,一句話,也會對你感激不盡,壞人就算你傾盡全力,也不會有所觸動,反而越發貪婪無度,以為你別有所圖。
白皎看得清楚。
目光一掃,就收了回來,根本沒有跟她搭話的意思。
倒是她身側的白希,他面無表情,卻對周遭情緒感知極強,狹長鳳眸輕輕一掃,便能看穿各種人心。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白皎身上。
少女鍾靈毓秀,心思玲瓏剔透,她純潔無暇的雪白靈魂,連殊色絕艷,出塵脫俗的外貌也無法比擬。
在或污穢或駁雜的世界裡,猶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水晶,清澈剔透。
「皎皎,你怎麼了?」田蜜湊過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仿佛之前的撕破臉,只是一場夢。
她還想著三言兩語哄騙她。
白皎忙著上山,根本不想搭理她,臉一偏,拉住他的袖子:「哥,我們快走。」
呸,誰要跟白眼狼說話!
有那時間,還不如早早去山上,她知道一些草藥,只有早上採摘,才不會損傷藥性。
霎時間,田蜜笑容僵在臉上,周遭投來無數道疑惑目光,深諳人心的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更大的惶恐如裂縫逐漸擴散。
她死死抓緊帕子,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就怎麼走了!
她還想……繼續哄騙白皎弄來東西。
「白皎。」她快步上前,攔住兩人,還未說完,腮邊已經滾落一顆顆淚珠,無助又柔弱地模樣,真似一朵不經風雨的嬌花:「白皎,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你怎麼不理我了?」
這變臉技術,好強!
她紅唇微張,水潤的眼眸霍然睜大,因為早就不在乎這人,反應過來後,還能拉著白希一起看戲,她靠著他,小聲說:「三哥你看,這可比唱戲好看多了。」
他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年輕俊美的臉上,漆黑眸底笑意宛若漣漪輕輕擴散。
「狹促鬼!」
白皎輕哼一聲,挽著他的手臂收了收,鼻尖微皺:「誰讓她想踩著我當墊腳石!」
瞧瞧周遭人的反應,議論紛紛的樣子。
田蜜跟她沒說兩句話,就哭了起來,她名聲又嬌縱,用頭髮絲兒想想都知道,別人肯定在想,她又把人給欺負哭了。
她還覺得委屈呢。
要她說,反正已經撕破臉,直接平推,再怎麼樣,也不讓她占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她小聲嘟囔,白嫩臉頰氣鼓鼓的,說出的話,聽得他又好氣又好笑。
事情怎麼可能這樣簡單。